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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覺得有趣。」黎希眯起雙眼：「更何況, 這種貓捉老鼠一樣的捉迷藏, 你們真的覺得有意思？」

「當然了。」赫斯特說得毫不猶豫。

只是，這樣子聽起來才更假，黎希自然也沒打算讓他們說實話，只是扯著唇冷笑兩聲：「既然如此，你們現在應該也已經玩夠了, 可以退出我的世界了吧。」

「不行。」摩杜納突然說：「現在兩個世界已經融合, 就算是以你建立的世界為基礎，但它現在也是我們共同擁有的，你沒有權利讓我們離開。」

黎希目光沉了沉：「那你們是一定要摻和進來嘍？」

段楨等人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 知道與雙子的戰鬥必不可免。

他將手伸進兜裡，暗暗握住裡面的武器，手臂肌肉繃起，只要場面一有異動，便可以立刻發起攻擊。

「真可惜，我還以為我們至少可以保持表面的友好。」黎希冷聲道。

「現在反悔也不是來不及。」赫斯特臉上笑容不變，他鬆開了摩杜納的手, 兩個少年互相對視一眼，似乎是在那一瞬間做下了什麼決定般，同時出手。

作為年齡久遠的惡魔，他們自然知道對付法師的第一要義是近身——法術施展需要時間, 即使是到達黎希這個地步也無法避免這個弱點。

當然，黎希施展法術要的時間很短，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僅僅是一瞬。但對於惡魔來說，這一瞬間在戰鬥中可以發揮很大的作用。

黎希自然也明白，所以他在雙子動的那一剎那，也急速向後退去。

單佐在一旁看著，只覺得那三人突然化作一道黑影，大腦知道他們已經打了起來，但身體卻無法跟上那種速度。

畢竟是魔王之間的戰爭，他想。

但是下一刻，他身邊的人卻忽地動了起來，仿若一隻矯健的黑豹般向前撲去，看上去速度竟是不比那幾個人差。

又過了幾秒，在他們的速度減緩下來後，單佐才終於看清了打鬥的場面。

黎希被護在身後，一隻手微微抬起，瑩白的指尖散發著一點淡淡的微光。

那光雖然暗淡，造成的影響卻十分劇烈。

「你確定要為了幾個人類與我們撕破臉皮嗎？」摩杜納用蒼白的手按壓著他的眼睛，表情看上去有幾分痛苦。

「糾正一下，他是我的戀人，不是什麼僅僅幾個人類。」黎希擰眉道。

「這有什麼差別嗎？反正最後都會分離。」摩杜納急促地喘息兩聲，放下手直視他，卻又彷彿是被那光芒刺傷了眼睛般，移開視線：「你們短暫的戀情對你來說不過是生命中的調劑罷了，為了他，破壞我們的友誼，真不像是你會幹的事。」

「虛假的友誼罷了。」黎希聳聳肩，說了句俏皮話：「但我的愛是真的。」

摩杜納那雙碧綠色的眼睛此刻微微發著光，目光尖銳凌厲，此刻的他褪去了原本的偽裝，顯露出真實的一面。

作為屠盡一整個王國最後轉化為惡魔的人，他們自然不是什麼只喜歡惡作劇的少年，也不是表面上那種總帶著笑的性格。

惡魔喜歡引誘人類，看他們痛苦抉擇，看他們絕望，看他們自相殘殺，這些都是惡魔最好的娛樂，他們擅長補助人心底的漏洞與弱點，並藉助這些讓對方陷入瘋狂。

他們的惡意都隱藏在少年的外表與笑容下。

「有時候愛得太深也不是什麼好事。」赫斯特忽然說道。

他不知何時竟然已經來到了段楨和黎希身旁，與他們只有半個手臂的距離。

黎希一驚，立刻向後退去，同時拽了一把段楨。

但是此刻發現得有些晚了，赫斯特手掌處瀰漫出黑氣如同霧一般猛的籠罩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