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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書昀戴著阻隔貼,因為沒完全標記過,即使是他,也沒法從段書昀的體液中聞出資訊素的味道。
安靜中,他停頓了片刻,指尖探出去,掀開了段書昀頸後的阻隔貼。
只不過掀開了一角,玫瑰花的香氣瞬間溢了出來,他輕輕一喘,似乎終於能夠放鬆一些。
腺體是他們的第二性器官,也是他們身上,在心臟和大腦之後最重要的器官,腺體受損或者生了毛病,無論如何都是好受不起來的。
聞到如此濃鬱的玫瑰花香,俞赫奕的腺體也隱隱發熱。
不過這次他沒有往日那麼直接,他的手放在段書昀的臉頰上,面色複雜。
「你是不是不想讓我碰?」他道。
這個問題其實不需要答案,現在的段書昀也沒法回答。
俞赫奕把阻隔貼完全掀開了,瞬間,屋內的氣體都被玫瑰花席捲,段書昀也半睜開眼,他虛弱的手微微上抬,整個人抖了一下。
「不要……」
俞赫奕喉結滑動,他把手縮了回去,扭頭去桌子旁邊的電話上摁鍵,叫前臺送抑制劑。
打完電話後,他就坐在段書昀身旁沉默了。
作為生活多年的夫夫,兩人對彼此的身體已經十分熟悉,就算心不合,身體也是合拍的,可是如今人在眼前,婚姻已經名存實亡,生理上無法避免的東西則顯得無所適從了。
段書昀喘著粗氣與俞赫奕對視。
半晌之後,俞赫奕朝段書昀俯身,湊近之後,段書昀才看到,他的眼睛已經發紅了,alpha在面對發情期的oga時,抵抗力幾乎為零,沒撲上去已經十分克制。
他的聲音也有點啞:「你想就這樣度過發情期?」
上次發情期,段書昀就是靠抑制劑度過的,過程堪稱慘烈。
俞赫奕帶著他的氣息靠近時,段書昀的神志開始搖搖欲墜。
然而,在他與本能作鬥爭時,俞赫奕似乎已經放棄了抵抗,他一隻手握住了段書昀的脖子,掌心的溫度滾燙。
俞赫奕說:「有個臨時標記會好受點。」
段書昀沒有反應過來,俞赫奕朝他俯身,他抓住了俞赫奕的領帶——隨後頸間一痛。
是一種很熟悉的痛楚,在之前每次發情期時,他時不時就會被咬一口,從開始的抗拒,到後來對這種疼痛快產生了惰性,甚至還知道配合alpha的犬牙,以讓標記在最短的時間內成功。
雖然這種臨時標記比起直接接觸的效果差,但他們沒完成過完全標記,所以還是管用的。
抑制劑送上來時,段書昀的精神狀態已經好了很多。
他甚至有功夫去打量四周,問一句:「這是哪?」
俞赫奕清咳:「酒店。」
他送段書昀來酒店,是因為酒店在機場和俞家的中間,助理把段書昀送這邊的同時,他也往這裡趕,路程能減少一半。
不過這也誤打誤撞遂了段書昀的心意,他並不想回俞家。
在知道不在俞家之後,段書昀明顯放鬆許多。
兩人之間陷入沉默。
其實本身就沒什麼話好說,在一起生活這幾年,他們之間能說的話寥寥無幾,唯一的話題,就是段俞敏。
忽然之間,段書昀想起來段俞敏的姓氏來。
段俞敏的姓來得很奇怪,在段書昀懷他時,家裡為了他的名字絞盡腦汁,他依稀記得,有個選出來的名字,明明是姓俞的,叫「俞開曦」。
但當他一覺醒來之後,剛出生的兒子被抱在他面前,他又被告知,「俞開曦」改作了「段俞敏」。
段在前,俞在後。
奇怪的是,他都感覺到奇怪了,俞家人卻始終一言不發,似乎沒人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