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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梁山距離緋月城足有千里之遙,謝遲跟在尋蹤雀肥嘟嘟的屁股頭後,雖知道它是靈力驅使的假物,也生怕它累到一頭栽下雲端。
喻見寒的尋蹤雀飛得要比尋常劍修御劍還快,對於一般修士而言,只會覺得面前一道光影掠過,但在謝遲面前卻是還不夠看的。
小東西摔碎了怪可惜的。
他甚至一邊御風,一邊心不在焉地想著。
直至尋蹤雀開始往地面俯衝時,謝遲便猜到,鳴梁山該到了。他的精神一振,原本昏昏沉沉湧上的睡意煙消雲散,滿眼寫著期待。
也不知道能讓喻見寒頭疼的寶物,究竟是什麼?
剛開始隔著重重雲翳看不清楚,可隨著山巔越來越近,謝遲眸中的疑惑越來越大——
只見一片紅色映入眼眸,撕開雲霧,卻見整個山巔像是著火般艷紅一片,一種獨特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帶著冬霜壓枝的梅花香。
花極艷麗,香卻淡雅。
是蒼瀾花。
鳴梁山巔高聳入雲,其上竟無一草一木,整個峰頂曠野皆為火紅的蒼瀾花覆蓋,像是雲端深處燃燒起終年不滅的烈焰。
雖然在千年前, 蒼瀾花確實是很普遍的靈植,且多為獨生,像如今這般聚集很不尋常,但若是喻見寒說拿它沒辦法,謝遲卻是不信的。
笑話,堂堂九州劍尊,難道連花都對付不了?
所以說,蒼瀾花中一定藏著什麼。
謝遲眸中閃過一絲勝券在握,他追隨著雀鳥疾速貼地而行,宛若一隻雲鷹掠過般,蒼瀾花海中霎時掀起陣陣漣漪。
像是湖泊中泛起波瀾,血紅的花瓣隨風揚起,呼嘯著在謝遲的身後落了一場繽紛的花瓣雨。
而罪魁禍首卻對身後的場面一無所知,他依舊在悶頭向前,仔細搜尋著蛛絲馬跡。
可除了一大片蒼瀾花外,整片山巔曠野都一覽無餘,根本就不存在任何事物了。
「小劍修,你莫不是在誆我吧。」謝遲擰緊眉,他不耐煩地驟然駐足,轉身詢問道。
只一回頭,他所有的疑問都噎在喉頭,連帶著呼吸都微滯,卻是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漫天的星辰花海,便這般淌入他的眼眸。
只見除去紛揚的蒼瀾花雨外,銀白光芒的星點正在空中四散紛飛,它們微微閃爍著,躍動著,活像是九重天上的仙人醉了酒,無意向人間傾倒下了萬千璀璨的星辰。
風蘊草。
謝遲見到這久違又熟悉的「故交」,不知為何,眸中竟是一熱,就好像在這漂泊無根的世間終於覓到了一個同伴。
白衣劍尊卻是於星河燦爛中踏劍而來,他眸中帶著不可察覺的溫和笑意,道:「謝前輩,這便是我要帶你看的。」
不是滿山極烈極艷的蒼瀾花,而是在其下蟄伏隱藏的,如星子般璀璨的風蘊草。
「風蘊草,一種不算靈植的靈植。它們對靈氣波動極為敏感,只要有人經過,便會驚攪了它。就像吹開蒲草一般,它們會懸空而起,甚至顯現出行人前進的軌跡……」喻見寒解釋著,他微微抬手,向前做了個撈的動作,星點卻像是生了靈智一般,輕巧地借風飄遠了。
他看著自己空蕩的掌心,毫不在意地笑道:「根本沒辦法用靈力捕獲控制它們,偏偏有它們加入的脂粉,又極受修士歡迎。除去專門的捕獲器皿外,無人可取得風蘊草,難得則價高,如今它的身價已逾千金。」
謝遲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他的眸光靈動,卻是故意打趣道:「難道連喻劍尊也取不得?」
喻見寒微微一笑,他用事實證明瞭這點。他的手輕揚,風蘊草便自覺地退避三舍,若是想要追蹤上去,它們便乘風溜得更遠了。
「我周身靈壓過於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