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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眸,心有餘悸地摸著自己的咽喉:「我現在都能感覺到,我死那一刻的感受……」
那種眼睜睜看著自己生機流逝,痛苦、絕望的感受。
老者一時也摸不清出頭緒,這種聽起來像是幻陣,但幻陣確實還沒辦法做到這般逼真可怖。
「師父,這次多虧了喻劍尊。」越千蝶輕咬下唇,她臉上泛起了愧色,「都怪我們鬼迷心竅,強闖紫訓山。若不是喻劍尊第一時間趕回,我們怕是困死在其中了。」
白須老者抬眸看去,卻見喻見寒早已停住了腳步。
他顧念眾人心中的恐慌,便默契地沒有上前,而是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此時還在溫和地勸慰著身後忿忿不平的弟子。
君子之風,端方知禮。
老者心中默默點起了頭,對他的推崇更甚,他見喻見寒的視線看了過來,便遙遙向他拱手行禮,同時也得了一個作揖回應。
「喻劍尊,不知你怎會出現在這紫訓山……」
老者緩步向前,雖有些難以啟齒,但他還是厚著臉皮問出了這個眾人心中最大的疑團。
畢竟,自家的徒弟闖了別人的屬地,還被主人救了,自己卻還要質問主人為何會出現這裡。
聽起來就挺不要臉的……
呸!他自己都臊得臉紅。
喻見寒卻是狀似無意地掃了身旁人一眼,只見謝遲微微揚起下巴,無聲地催促著,他壓下唇邊的笑意,說出了早備好的說辭。
「實不相瞞,在我剛入了東妄海,還不曾進心魔淵時,異動便已消失,心魔淵也徹底關閉了。我便停留了幾日,在確保東妄海無事後動身折返,卻聽聞紫訓山中走失了一支隊伍。」
喻見寒笑道:「我便不敢停歇,徑直來了此處尋人。」
「但紫訓山中危機四伏,我也沒把握全身而退,便尋了一位精通搜尋之法的故友一起前來。」喻見寒杜撰了謝遲的身份,神情自若地繼續道,「這便是協助我找到諸位弟子的道友——謝辭。」
「幸虧他們走得不遠,不然……」喻見寒微微嘆氣,「實不相瞞,當年我誤入過紫訓山,察覺此地兇險,所以才將其劃為屬地,防止外人誤入。」
「沒想到……」劍尊微微擰起眉,似乎有些自責。
聞言,被解救的弟子只覺得自己似乎被無形的手狠狠扇了幾巴掌,臉上火辣辣地疼。
喻劍尊想阻止無辜人誤入紫訓山,而他們卻豬油蒙了心,竟是趁著他入東妄海生死不明之際,懷著一己私心擅闖紫訓山,遇險後還得讓人犯險來救。
而見一旁散修們看熱鬧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隱約帶著譏諷,越千蝶眸中又蓄起了淚。
她囁嚅著唇,終於尷尬地向著喻見寒與謝遲行了一個大禮:「喻劍尊,都是我們不好,讓您以身犯險。」
周圍獲救的弟子也三三兩兩地行禮感謝,他們眸中閃爍著淚光,滿臉慚愧地訴說著悔意。
可真是虛偽啊。謝遲在一旁冷眼旁觀著,他不屑地嗤笑一聲。
在救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時,幻境還未散去,他與喻見寒可是清清楚楚地聽見了這些人的心聲:
喻見寒沒死?那我們還強闖紫訓山,豈不就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嗎!
那時,謝遲的脾氣一下就上來了,他當場沉下臉,差點用十殺境送這群不知好歹的東西再次上西天。
可偏偏,被說的當事人卻置若罔聞,反而好脾氣地制止了他:「他們這般想,是他們的問題,但若見死不救,就是我們的問題了。」
謝遲氣結,剛想反聲嗆回去,但卻似乎想起了什麼,他的氣勢一下便歇了不少。
「他們身上被毒瘴侵蝕,這修行之路算是廢了。」他勾起嘴角,似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