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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就活活被燒死在裡頭了?”滑過額際的,不知是灑水器的水漬,還是沁骨的冷汗。“如果‘他們’死了,我們還能活命嗎?”
太殘酷的問題,讓眾人噤若寒蟬。
因為問題的答案,早已經深深烙在他們的心底……
第一章
那天夜裡,一團混亂。
孟恩愷的私人動物診所遭人侵入,一屋子雖沒有翻箱倒櫃的慘狀,可是四處散落著純白色鳥羽毛,像是教人一把一把扯落下來,而鳥毛的正主兒已經不見鳥蹤,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鳥籠,幾滴紅得很刺眼的血珠子在鳥籠旁十公分處被發現。
平空消失的“澳洲大種葵花鸚鵡”,一地散毛,幾顆血滴,宣告著它的失蹤是凶多吉少。
孟恩愷瞥瞥一角的貓籠,門上的小鎖還穩穩當當地關著吃鳥嫌疑最大的長毛波斯貓,它滿臉無辜地迎向主人的懷疑目光,怯怯地“喵嗚”了聲,像在替自己洗刷罪名,再一聲“喵嗚”,指責主人的不信任它。
不只是長毛波斯的貓籠鎖得牢妥,連屋裡其他動物的籠子也沒出任何差錯,沒機會讓它們出來將鳥架上的鸚鵡當消夜吃個乾乾淨淨,懷疑到它們頭上確實也說不過去。
唯一的可能……視線落向屋子牆面那處安裝冷氣的缺口,原本用來擋風的紙板早已不翼而飛,正呼呼透著涼風,將屋裡的毛絮吹得到處飄飛,猶如拂起的雪花雨。
這個方形空缺就是吃鳥兇手進屋逞兇的通道吧?
體型大一些的貓咪要從外頭跳進來並非不可能的事,只不過……它是如何做到悄然無聲地來去無蹤,整屋子的動物們竟沒有半分騷動,讓睡在二樓的他沒聽到任何動靜,更沒來得及搶救可憐的一條小生命在貓口下犧牲。
“你們平常一點風吹草動就又吠又跳,怎麼昨夜連聲嗚呼都沒有?眼睜睜看鸚鵡被貓兒吃掉而嚇傻了嗎?”
他開了幾罐狗食貓食,一盤盤分好放置在每隻寵物專屬的餵食盆,盡職地為它們作牛作馬當奴僕,小心伺候大夥的小小五臟廟。看著鸚鵡偏愛的葵瓜子罐,又是觸景傷情,以後都看不到鸚鵡表演剝瓜子殼的絕活了,唉。
幾聲貓叫回應他,不知所云,也像是認同了他的控訴。
收拾罐頭空罐,又拿了掃把清掃滿地羽毛,這隻鸚鵡是客人的心肝寶貝,因為治療胃腸炎而寄住診所,原本今天就可以出院返家,現在連屍骨何在都無處尋獲,總不能只還給它主人一堆鳥毛了事吧?
住院住到被吃掉?這種說法不知道能否讓鳥主人接受。孟恩愷苦笑搖頭,他還是隻能實話實說,至於對方相信與否,就聽天由命吧。
整理完活像兇殺現場的屋子,調整好悲傷心情,他才拉開診所鐵門營業。
屋外的暖暖陽光有著清新好聞的味道,早晨的街道上瀰漫著一層薄薄霧氣,帶著些些涼意,只有在陽光照射到的地方才會感覺到溫暖,而他的診所方位正好是頭一個能迎接到晨曦的好地方。
“早。”
孟恩愷半點也不驚訝鐵門開啟後,迎接他的會是門口排排坐定位的野貓野狗,他向來有餵食它們的習慣,它們也習慣於享受天上掉下來的大餐,像是極有默契,他不將它們視為寵物獨佔,它們也不將他視為主人撒嬌,倒像是有空就聚在一起泡茶的老朋友。
將準備好的食糧分發給極有秩序的貓貓狗狗,換來了幾聲代表謝意的吠叫。
“昨天晚上是哪隻跳進來把我家鸚鵡給吃掉的?”
他意思意思揉弄幾隻貓的腦袋,語氣中倒也沒有什麼太真實的責備,畢竟對於它們而言,無法去分辨哪種動物不能抓來當食物啃,哪種動物又只能遠觀而不可褻玩,連碰都碰不得。
眾貓狗還是那副無辜到很純潔的憨臉,繼續低頭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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