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第1/2 頁)
安氏是姜緒納的第一個妾。在嫁進來之前,她便已對姜緒傾心已久。
本以為自己沒有希望了,沒想到,一次宴會,她含羞帶怯地看向他的樣子被他偶然看在了眼裡。
那天宴會,她中途離開透氣,沒帶丫鬟。突然聽到身後有男子的腳步聲。她又驚又怕,打算猛回頭,在氣勢上嚇到對方,再伺機喊人。
打定主意後,安氏迅速回頭。出乎意料,她竟看到了她日思夜想的臉。
或許是看出她眼中未散的害怕和一瞬間的茫然,姜緒輕笑的一聲。
很輕,卻讓安氏回過神來。她覺得自己剛剛看起來一定很呆。在心上人面前丟了人,安氏又羞又惱,一時臉上如同染了紅霞般誘人。
姜緒看得心頭一動。這樣明顯的反應,面前姑娘的心思簡直顯而易見。
他沒有揭穿,而是風度翩翩地拱手致歉:“我喝了酒出來走走,想必是嚇到安姑娘了,這倒是我的不是。”
那時的姜緒與陳成親初初一年多,又剛剛襲了爵位,風頭正盛。更別說他的樣貌,哪怕是現在,姜緒仍是不少女子的夢中情人。
彼時,他站在月光下,朝他柔柔一笑:“冒犯之處,還請姑娘海涵。”
安氏聽出他沒有自稱“本侯”,再加上她難得能與姜緒近距離接觸,又見他對她笑,還知道她是“安姑娘”,自是心動不已。一時間,寂靜的夜色中,只能聽見她的心跳聲。
安氏強行讓自己冷靜:“無事,侯爺不必自責,是小女子膽子太小了。”
本以為姜緒看起來心情不錯,說不定會與她多說兩句,沒想到姜緒很自然地與她告辭。
那天,安氏驚喜於與心上人說了話,又不可避免的覺得傷心。
可能,那天他甚至都不曾記住她的樣貌吧。他們之間,應該也僅限於此了。
然而,在安氏暗暗決定放下的次日,便聽父親說,宣平侯要納她為妾,問她願不願意。
她願意啊,她怎能不願意。安氏從小到大,沒有那樣失態過。她甚至無心顧忌自己的儀容,只一邊欣喜地流著淚,一邊點頭。
按理說,她是家中嫡女,萬萬沒有去做妾的道理。可她爹爹自小便寵她,且她父親只是小官,能給宣平侯做妾,也是她家高攀了。
所以,事情進行地很順利。
幾天後,她就被一頂小轎,抬到了宣平侯府,成了姜緒第一個妾室。
那時,他們不是沒有過甜蜜的日子。她甚至忍不住沾沾自喜,覺得比起陳氏,侯爺心裡更喜歡她。
直到後來,侯爺又有了第二個妾。但那時,姜緒還算雨露均霑,安氏有些黯然神傷,又能說服自己,侯爺心裡還是有自己的。
一次偶然,她得知,陳氏似乎是傷了身子,要養兩年才能受孕。安氏想,若是她誕下了侯爺第一個兒子,想來能讓侯爺多看重幾分。
而且,那樣的話,她的兒子雖然不居嫡,卻居長,與其他庶子,到底會是不同的。
後來……
後來安氏與周氏幾乎同時懷孕,她為了佔庶長子,甚至不惜讓孩子早產,結果,生出來是一個體弱女兒。而周氏,在同年誕下了一個健康的男孩兒。
明明都是姜緒的孩子,可是他對兩個孩子的關注遠遠不同。她的蕙姐兒,他甚至都沒來看過幾次。
她天天待在自己的院子,自虐般地聽下人講那周氏都得了侯爺帶來的什麼新鮮玩意兒。
她後來病了,病得很嚴重。她不受控制地怨恨她的女兒,經常會想,若是她是男孩兒,該有多好。
她把姜緒當時的偏頗,後來的移情別戀,都歸咎於姜舒蕙,歸咎於周氏,甚至歸咎於陳氏。
完全忘了在全府都專注於姜渙時,只有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