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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呆。他趕不上趟,他一見別人做計劃就頭大,就目瞪口呆。兩個人明顯不同步,彷彿一個人在望著目標疾走,另一個人卻在無目的地漫步。
吳晴的正確性是顯而易見的,徐天沒有理由不聽。雖然兩人把話說清了,對未來達成了一致,可是達成一致後,徐天照樣心不在焉,吳晴依然沒有成就感。兩個人明顯感到了隔膜。吳晴有吳晴的心靈角落沒有敞開;徐天呢,他的角落是自己都沒有去清掃過的。是不是人與人之間,永遠不可能向對方完全開放?是不是男人和女人永遠都會有一層隔膜?
總之徐天望著吳晴離開的背影,望著她消失在那黑洞洞的樓道,想象著一場必然而至的婚禮,悵然若失。不是因為梅果,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默默走向樓梯的吳晴也是悵然的。她奮力加速實現的婚姻,是自己想要的嗎?她一瞬間有些懷疑自己還要不要繼續。一切已經是憑藉一種慣性在向前發展了。婚禮的進度就像一匹放開了韁繩的烈馬,你喊不住,抓不回。
老徐手裡的煙一直沒點,夾在上唇和鼻孔之間嗅著。他看到兩個人談得還行,就放心了。他高興地對凱旋的徐天說,他要戒菸,為了兒子上學,他高興,他能。沒想到徐天冷不丁來了一句:“爸,這大學我不上了。”
父親知道他一貫想一出是一出,脫口把話擋回去:“你敢!”
沒有什麼是徐天不敢的,此時,他真的想反抗些什麼。況且大學那種循規蹈矩的生活,一日一日重複的生活,他想想都覺得害怕。
梅果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主,在父子倆離開後,先是把玻璃杯打碎了。打碎就打碎了,還認真地趴在地上,用手撿起來放在肥皂盒裡。扎破了自己的手不說,徐天和父親回來洗手,也差點摸上去紮了手。飯倒是給做好了,但為了保溫放到徐天結婚的新被子裡去了,捂著保溫呢。當徐天父子看到鋼精鍋從龍鳳被裡端出來時,都傻眼了。仙女給農夫做飯的故事裡,可不是這麼寫的啊。徐天嘀咕著,真夠嗆。但是,心裡卻有些憐惜和感動,正如那次和何東打架時用手擋刀解圍一樣,梅果奮不顧身,冒著傻氣,卻充滿溫情。除了她誰還會這麼沒有目的不顧後果地維護他呢?
十四 廣滬第一次與吳晴有肌膚之親(7)
晚上徐天照例騎車去火車站廣場睡覺。他一路哼著歌兒“夜半三更喲盼天明,寒冬臘月喲盼春風,如要盼的喲紅軍來,嶺上開遍映山紅……”。他想起這首歌原來是梅果最近經常哼的,覺得很有趣,一個人獨自笑出了聲。他不想麻煩廣滬,覺得廣場沒什麼不好,就像一個農村的場院,大而開闊,空氣清新,可以放聲歌唱,也可以隨意打呼嚕。
第二天清晨他懶洋洋地從兩件軍大衣裡掙扎起來,彷彿做夢一樣,他居然看見吳晴從售票口人群裡擠了出來。他一下子清醒了,把軍大衣夾在車後座上,追了過去。凌晨的火車站人流鬆散,他看到吳晴進了百貨商場,就買了豆漿和包子在門口等著。
吳晴出來,他討好地過去,裝作很自然地讓吳晴吃早餐。吳晴卻說不吃街上的東西。徐天故意大嚼特嚼,以示不以為然和抗議。他越來越覺得吳晴世俗化了、城市化了,規矩太多,講究也太多。
“你真行,有必要這麼急麼!”徐天懶洋洋地嚼著包子說。
“不想天天睡火車站,就把證領了。”吳晴本來要怪徐天不積極買票,但看他在火車站睡,有些心疼,不忍心說他什麼。
徐天說自己也急,急得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他們又開始打趣,吳晴忍著笑要離開,徐天追著說她再嘲笑,他就堵她的嘴,總算避免了一場可能的爭執。
這天吳晴去機床廠開證明,辦公室的女幹事一直打電話,那電話生動得就像是一場話劇,一會笑一會哭。吳晴看著她長滿皺紋的臉和脖子上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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