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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只剩下練朱弦與鳳章君兩個人。
鳳章君習慣性地不說話,練朱弦突然感覺到壓力有點大。
雖然眼下早已不能算是二人閒暇時的第一次獨處,可從前在雲蒼山忘塵居里,他是賓、鳳章君是主,賓客只需要按照主人的安排,撥一撥動一動、指一指轉一轉。而現在他們兩個都是客,按照鳳章君的脾性,恐怕是不會再主動來吩咐安排了。
也罷,那這一次就由自己來主導好了。
練朱弦輕輕晃了晃腦袋,首先將&ldo;脫光了一起泡澡&rdo;這個念頭從腦海里驅逐出去。然後他剛準備問問鳳章君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就看見鳳章君抽出了鳳闕劍,又取出隨身攜帶的鹿皮,仔細擦拭。
……這是&ldo;我心情不好,不想說話&rdo;的意思麼?
練朱弦微微張開的嘴瞬間定格,片刻之後才將未出口的話換做了一聲輕輕嘆息。
&ldo;那……我先去洗澡了。&rdo;
他向鳳章君告知了自己的行動,然後起身朝著月洞門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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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英說得倒是沒有錯,東仙源的溫泉的確是一種極致享受。
首先在一旁的清水池裡簡單沖洗了身體,練朱弦才坐進溫泉。池水不深不淺剛剛沒過心口,溫度也並沒有想像當中那麼滾燙。泉底鋪著大塊光滑鵝卵石,平緩舒適。
他伸手將又長又多的捲髮胡亂堆在頭頂,然後向後依靠在泉邊的光滑岩石上,慢慢放鬆身體。
東仙源的天空是湛藍色的,但是藍得淺淡;不像五仙谷的天空,藍得濃鬱、藍得純粹。
此時此刻,不知道那片濃鬱的藍宇之下,掌門師兄、阿晴和大家正在做什麼。今日的五仙教中,想必依舊延續著近百年以來一成不變的恬淡生活罷。
練朱弦挺了挺腰腹,撥出一口濁氣,腦海中驀地回想起了香窺中所看見的那些畫面。曾善與懷遠的過往、諾索瑪教主與蠱王,雲蒼與五仙教的一夜血戰……
現實與過去,夢境與現實,所有的一切都彷彿發生在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裡。
其實又何止是那場香窺‐‐這些天來接連發生的所有事,一件比一件更加離奇。自己明明是應邀來參加雲蒼峰上的法會的,可今天卻剛剛離開了西仙源,泡在了東仙源的溫泉裡。
而僅僅一牆之隔的院子裡,還坐著那個與他青梅竹馬卻離散百年,如今再見依舊傾心的男人。
……真是越想越亂。
溫泉泡久了,不免會有些頭暈腦脹。正當練朱弦準備起身穿衣的時候,突然聽見背後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
他扭頭,居然看見鳳章君掀開門口的錦屏藤走了進來,站到一旁的清水池邊,開始除下外袍。
這難道是也要來泡澡?!
練朱弦心裡嗡地一聲,三分驚駭,七分驚喜。
這些天來,他雖與鳳章君形影不離,卻從未見過鳳章君寬衣解帶的模樣。再加上雲蒼法袍繁複厚實,就算上手去摸都摸不出個所以然來,著實有些遺憾。
現在天上掉下個大餡兒餅,要是不張嘴好好地接住了,豈不是個大傻子?!
如此想著,練朱弦便硬生生地忍住了已經燒上來的燥熱,依舊縮回泉水裡,不動聲色地暗中觀察。
只見那鳳章君背對著練朱弦,動作熟練地寬衣解帶,三下五除二地就大大方方地將裡外解脫了一個乾淨。
練朱弦還沒來得及定睛細看,卻默默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鳳章君的身體無疑是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