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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哥哥!!哥哥救我啊‐‐!!&rdo;
眨眼間,鳳章君一雙金眸化作狂暴血瞳。只聽一聲鳳嘯沖天,鳳闕劍通體亮起黑色咒紋,化做一道狠戾兇光!
鐵輪椅上的老頭依舊在獰笑著,卻突然從兩排森然的利齒之間冒出了一個並不屬於他的聲音‐‐
&ldo;鳳章君‐‐!!!&rdo;
&ldo;……!!&rdo;
雲蒼首座猛地睜大了眼睛,挺身從地上坐起。
沒有地板、沒有慘叫,沒有燭光,亦沒有玄鐵輪椅上猙獰邪惡的黑衣老者。此時此刻,他的身下是神女堂冰冷僵硬的玉石地面,而他倚靠在了練朱弦的懷裡,接受著照料。
&ldo;你沒事吧?怎麼突然就昏過去了。&rdo;練朱弦用衣袖替他拭去額角的冷汗,略帶憂色。
鳳章君並沒有立刻回應練朱弦的關心,反倒飛快地研究觀察著他的表情。
練朱弦的表情雖然充滿了擔憂,卻還算得上平靜‐‐這說明在昏睡期間,至少自己的外表應該沒有任何異常。
他再動了動手指‐‐一旁地面上,好端端躺在劍匣裡的鳳闕劍發出了一聲嚶嚀。
真是萬分英明。
鳳章君忍不住慶幸,昨天自己借著為練朱弦取內丹的時機,用他的血液為鳳闕劍認了主。否則恐怕此時此刻,他所面對的就該是練朱弦冷冰冰的遺體了。
確認了彼此都安然無恙,鳳章君這才開口問道:&ldo;……我剛才怎麼了?&rdo;
&ldo;不知道。&rdo;練朱弦搖頭,&ldo;我剛才胸口一陣劇痛,緊接著眼前就黑了一陣子,再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你也倒下了。&rdo;
聽起來倒是與鳳章君的經歷差不多。這樣說起來,練朱弦在甦醒之前也很有可能遭遇過什麼離奇幻境,只是他似乎並不願意提起。
鳳章君也明白,現在並不是關心彼此心路歷程、互相舔舐傷口的時機。於是他乾脆地離開了練朱弦的膝枕,並將目光投向更遠些的周圍。
這一看,他好不容易才鬆弛一些的神經頓時又抽緊了‐‐
因為幻境、或者說是&ldo;噩夢&rdo;還遠遠沒有醒來。
‐‐
他們進入西仙源時,大約是巳時三刻,可如今四周圍已經陰暗下來,黑得彷彿黎明或者沒有夕照的黃昏。
但是發生錯亂的遠遠不止時間和光線。
即便是鳳章君,此刻也不免詫異起來了‐‐
就在他的面前,華麗高潔的神女堂徹底變成了另外一番光景:曾經潔白的玉石地面此刻卻汙黑如墨,到處是東一灘、西一灘乾涸的血跡。垂掛在巨大橫樑之間的輕盈白紗,變成了一掛掛互相黏連的巨大蛛網。紗簾之間的風鈴消失了,化為一串串發黑的銀指套。
高大穹頂之上垂落的黃金華蓋也不復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頂用累累白骨穿起的巨大骨傘。骨傘之下,聖潔的神女結香成了一具巨大的、褐色的乾屍,倚靠在骷髏堆出的床榻之上。
再看她手中握著的那個黃金碗,竟已變成了一枚碩大的頭蓋骨。
鳳章君注意到,從剛才開始練朱弦就一直注視著這枚頭蓋骨,神色迷惘之中還略微帶著點淒涼。
他輕聲問道:&ldo;你剛才怎麼哭了。&rdo;
&ldo;我?&rdo;練朱弦這才愕然扭頭,伸手抹了抹臉,&ldo;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