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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人見了少女,立刻上前拱手長揖,並雙手將馬韁呈上,隨即他一甩袍襴,竟乾脆利落地跪在馬前,甘心充做少女的上馬蹬。
只那少女嫣然一笑,輕盈躍上馬背,徑直緩緩前行。而那胡人轉身也騎來了一匹高頭黑馬,與其他一眾隨從不緊不慢地跟上。
春雨綿綿,潤如酥酒,正是遊春好時節。
練朱弦才剛看到這裡,突然間身體猛地一晃。
他本能地穩住平衡,低頭抬頭之間,眼前春景突然變成了一片血色斜陽,暮光之下墳冢累累、白骨幢幢。
寒鴉縮在枯樹洞裡發出刺耳的囂叫。卻抵不過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
&ldo;羽真恭……羽真恭!!!&rdo;
在那裡、就在練朱弦前方不足十步之遙的亂葬崗上,一個女人正跪在地上瀕死般地哀嚎著。
在她面前的墳山之上,歪歪斜斜地插著一根血跡斑斑的木樁,樁頂上赫然插著一顆黑髮的人頭,熒綠色的眼眸表面已經凝上了一層白翳。
沿著頭顱往下看,只見那脖頸之下竟還拖著一條紅白色的頸椎,連著鳥籠似的肋骨、關著一顆血淋淋的心臟,可那籠中之鳥卻早已不再跳動。
練朱弦默默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突然間,有一股巨大的悲慟排山倒海般地向著他撲了過來!
&ldo;啊‐‐‐‐&rdo;
他無法忍耐發出了哀叫,就好像不那樣做的話,心臟就會因為過於巨大的悲慟與憤懣而瞬間爆裂。可即便如此,黑色的絕望依舊在瞬間填滿了他的軀體,將他變成了一具任憑情緒操控的行屍走肉。
隨著淚水毫無節制地滑落,外界扭曲得好像水中的墨色。
血陽之下的亂葬崗、哭泣的女子與她面前凌遲的屍體,全都被糅合成為一團晦暗不明的混沌。而這團混沌又再度清濁分離,倏忽間又幻化出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竟是鳳章君?!
他距離練朱弦僅僅不到半步之遙,明明是如此貼近、甚至曖昧的距離,可他看起來反而比平日更加清聖、威嚴。
不,那又好像並不是鳳章君,不僅沒有身著雲蒼標誌性的月白法袍,背上也沒有鳳闕劍。
不僅如此,他的額頭上……竟然還有金色的仙籍印!
他究竟是誰?!
練朱弦悚然一驚,目光不由地低垂下去。於是發現了一樁令他無比錯愕的事實‐‐
&ldo;鳳章君&rdo;的手,穿過了他的胸膛!
作者有話要說: 燕英(往嘴裡狂塞爆米花):哇塞!外甥女吻了小舅媽!!這麼勁爆的嗎?
練朱弦(疼,齜牙咧嘴):這不是吻!!!這是咬!!我嘴唇肉都快被咬下來了!!
李天權:這是你的初吻嗎?
練朱弦(愣住):……
鳳章君:不是。
所有人目光看向鳳章君:怎麼會?!
鳳章君:如果你們認為咬一口也是吻的話,那麼阿蜒的初吻7歲那年就給我了。
燕英:你們那一屆的小朋友,這麼厲害的嘛?
練朱弦:都說了那都不是吻!!不是!!!
鳳章君:不是的話,那我將在今天奪走阿蜒的初吻。
李天權(默默心想,不愧是鳳章君,接個吻都做出如此霸氣的預告)
第39章 情人淚
胸口被手臂貫穿的感覺是怎麼樣的,練朱弦說不出來。
因為此時此刻,他並沒有感到任何的疼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