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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大司命!&rdo;燕英回答道，&ldo;他是西仙源的主祭，也是西仙源內唯一的一個男人……額，也有人說他早就已經修煉成了混元之體，沒有陰陽雌雄之分……哎呀，反正這不是重點!&rdo;

鳳章君補充：&ldo;這位大司命輩分極高、修為深厚、早已是登仙之體，卻以&l;傳達天命&r;為由留在人間，平日裡也是深居簡出，從不參與中原修真界的日常俗務。&rdo;

&ldo;沒有登仙的仙人嗎?&rdo;練朱弦若有所思，&ldo;西仙源如今變成這樣，他的嫌疑的確最大。&rdo;

&ldo;那咱們還等什麼?找他去啊!&rdo;燕英摩拳擦掌，&ldo;反正也沒別的線索，不如死馬當活馬醫了!我記得大司命的居住應該是在……&rdo;

&ldo;就是之前我們遇見的那隊巫女前往的方向。&rdo;鳳章君道，&ldo;那條路的盡頭，就是水月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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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既然有了頭緒，自當加緊解決。鳳章君將外甥女碧蓉扶回到屋內的床榻上，又拜託練朱弦對碧蓉也施以深度催眠的藥粉，以避免她突然醒來傷及無辜。然後囑咐小侍女好生把門關好，無論外頭有什麼動靜，都不要開門。

眾人又在院門及地面上畫了幾道符咒法陣，便匆匆離開了素雪居，沿著剛才的道路往水月宮而去。

李天權與燕英都是急性子，腳程稍快走在了前面;練朱弦依舊不緊不慢地跟著鳳章君，相較之下二人倒是有點兒成年人穩重的姿態。

走著走著，鳳章君也沒回頭，卻突然問了一句：&ldo;你剛才為何哭泣。&rdo;

&ldo;我?&rdo;

練朱弦腦海中旋即又浮現出了那個帶著仙籍印的鳳章君，默默地打了一個寒噤：&ldo;我在幻覺之中看見了那個名叫羽真恭的胡人被凌遲處死，碧蓉郡主悲痛欲絕的情緒傳到了我的身上。&rdo;

這個答案剛才已經說過，他並不確定鳳章君是想再聽一次。可貿貿然地說出&ldo;我看見你殺了我&rdo;這種話，顯然更加不切實際，練朱弦選擇保留。

鳳章君對於他的回答報以短暫的沉默，再開口時反倒是毫無保留。

&ldo;羽真恭是碧蓉未嫁之時結識的一名胡人，彼此暗許終身。可天子卻將她許婚給了宰相之子。碧蓉一心抵抗，甚至想過逃出京城，卻都以失敗告終。可即便是被迫成親之後，她依舊不讓駙馬接近。如此僵持數月，當她第二次謀劃私奔之時，卻被個丫鬟告密給了駙馬。駙馬派人去胡寺將羽真恭拿下，呈報於天子，天子下令將羽真恭凌遲處死。&rdo;

說到這裡，鳳章君停頓下來，輕聲嘆息。

&ldo;我聽說……行刑當日，碧蓉不顧一切地衝出宅邸，一路策馬賓士，卻只來得看見羽真恭凌遲之後的遺體……她便因這過於巨大的打擊而一病不起。天子得知，乾脆與那法宗國師商議，將她送到西仙源來將養。數月之後，她的身體果然逐漸康復，卻變成了一副涼薄寡淡的性子，彷彿看破了紅塵，一心要問道求仙。&rdo;

原來幻境中的場面，竟然還有如此這般的前因後果。

練朱弦一邊憐惜碧蓉郡主的遭遇，一邊卻又默默慶幸鳳章君不拿自己當外人，可嘴上卻反問：&ldo;你不是說了，這是她的私隱麼?&rdo;

鳳章君回道：&ldo;你都已經看過她的記憶了，若是胡亂猜想後果前因，豈不是更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