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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rdo;練朱弦懵然抬頭，&ldo;我怎麼了?&rdo;

鳳章君：&ldo;你為何要冒那種險去攻擊大司命?&rdo;

我是擔心你打不過那條蟲‐‐練朱弦張口欲辯，可話到嘴邊卻成了一句輕描淡寫：&ldo;我只是想幫點兒忙。&rdo;

鳳章君依舊皺著眉，可眼神已經軟化了：&ldo;下次別這麼做了，信我。&rdo;

一聲&ldo;信我&rdo;低沉悅耳。練朱弦耳朵一熱、心口一酥，生怕自己臉紅被看穿了心事，立刻扭過頭去裝作找人：&ldo;奇怪了……那兩個小子怎麼不見了?&rdo;

鳳章君聞言，也立刻望向周圍，可無論是杏黃還是玄黑，確實都一無所獲。

&ldo;不會是跑到闕樓後面去了吧?&rdo;練朱弦剛剛提出這個假設，突然發覺不遠處的那群巫女竟也消失得一乾二淨了，雪地裡只剩下一團紅黑相間的殘骸，猙獰醜陋。

還是鳳章君首先悟出答案：&ldo;夢境要結束了，他們已經醒了。&rdo;

他剛說完這句話，只見周遭的天色再一次黯淡下來，練朱弦還沒來得及調整姿勢，便也將頭一歪，軟倒在了鳳章君懷裡。

而尚且清醒的鳳章君，則低頭看著練朱弦的睡臉，輕嘆了一口氣。

&ldo;對不起……剛才是我害你擔心了。&rdo;

說完這句話，他輕輕擦了擦練朱弦那紅腫破皮的嘴唇，然後俯身貼了上去，溫柔地含吮廝磨。

‐‐

耳邊隱約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響，練朱弦猛吸了一口氣，用力睜開眼睛。

開闊的雪原消失了，他發現自己又躺回到了神女堂的地板上，而且還蜷縮在鳳章君的懷裡。至於腰上的傷口，倒是徹底地消失了。

一直用雙手緊緊摟住練朱弦的鳳章君還沒有醒來。他倚靠著身後的寶床，低垂著腦袋，有幾縷鬢髮散亂下來垂在眼前，倒為這個極不坦率的男人平添了一絲柔和的感覺。

這張臉，真是無論怎麼樣都看不厭。

練朱弦情不自禁地想要觸碰這近在咫尺的俊顏，可偏偏就在這時，他冷不丁地聽見頭頂之上又傳來了一陣摧枯拉朽之聲。

不妙!

本能更早於理智做出了判斷‐‐練朱弦雙手摟住鳳章君一個奮力滾翻，二人順利躲到了最近的一處石柱後方。

他扭頭回望，只見原先待過的地方砸下了一大片黑乎乎、如同朽木一般的東西。再定睛細看，辨認出了幾根朽爛的肋骨。

他心中愕然，立刻抬頭朝著寶床之上望去。

那曾經無比清雅高貴的神女結香依舊披掛著金銀珠玉，穿著銀絲仙裙，可她的身軀卻已經化為一堆糟朽枯骨，不斷崩塌下來。

&ldo;……她自由了。&rdo;

懷裡突然冒出了一個聲音。練朱弦低下頭去，對上了鳳章君的視線。

剛剛醒過來的男人似乎還沒有恢復氣力，依舊慵懶地半躺在練朱弦懷裡。

他仰頭看向練朱弦：&ldo;……剛才我也遇見了結香，她向我們道謝，然後就消失不見了。&rdo;

練朱弦覺得被他壓住的胸口有點發燙，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於是趕緊隨便找了一個話題：&ldo;所以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rdo;

鳳章君道：&ldo;我猜想‐‐&rdo;

他才剛剛說了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