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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玄子看向棺槨，嗤笑：&ldo;就算許下了來世之約又如何?不過只是一個自我安慰的期許罷了。過去已經失去，未來飄渺不定。唯獨只有眼前的幾縷殘魂，切切實實地存在，不守著它們還能如何?不過，這也只是我的推測罷了。至於真相，早就已經沒人知道。&rdo;

鳳章君也開口問道：&ldo;即便當年玉清與太素葬身於此，那又如何?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你與師父又為何要找上門來，開啟他們的棺槨?&rdo;

&ldo;你師父與我的觀念不同。&rdo;

妙玄子並不急於解釋，反而丟擲了一個問題：&ldo;你們沿著無憂子的指引，這一路走來，是否已經覺察到了他期待你們去發現的真相?&rdo;

換做練朱弦回答：&ldo;所謂的成仙不過只是一場騙局，是極少數人為了擴張自己的權勢而佈下的陷阱。&rdo;

&ldo;的確如此。&rdo;鳳章君點頭，又問：&ldo;那你們可曾想過，那些被召上天界、至此音訊杳無的各教高人們，最終又是什麼下場?&rdo;

依舊是練朱弦思忖道：&ldo;登上天界之後不久，他們會被誘騙著服下忘憂樹的果實，從而恍惚渾噩、無法反抗自保。這之後，他們或許會被囚禁，甚至慘遭殺戮。&rdo;

&ldo;只答對了一半。&rdo;妙玄子搖頭：&ldo;正確的答案明明在中原遍地都是，你們完全可以想得更加大膽一些的。&rdo;

&ldo;……&rdo;

練朱弦不知他指的是什麼，唯有再度看向鳳章君尋求援助。而鳳章君略做思忖，臉色丕變：&ldo;你的意思是……鼎爐?!&rdo;

&ldo;這難道不是最&l;合理&r;的答案麼?&rdo;

妙玄子伸手摩挲著石槨上鐫刻的鼎爐浮雕：&ldo;留在人間擋道礙事之人，被當做厚禮送往上界。在那裡，他們就像人間的妖魔鬼怪那樣被塞進鼎爐，歷經萬般的痛苦，從一個個有血有肉的活人變成一顆顆丹藥，助長天上之人的修為……你們說，如此手段，是不是似曾相識?&rdo;

顯而易見的，這完全就是當年古仙獵殺古神的翻版，貪婪直接，效率遠勝一切清修苦行。

參與這場掠奪的每一名受益者都清楚它的罪惡，所以他們將自己的惡行隱沒在暗中，而&ldo;謙虛地&rdo;讓普天之下、毫不知情的凡人崇拜創造出這種手段的人‐‐玉清真王。

妙玄子又向前幾步，站到了忘憂樹的浮雕前。

&ldo;對於無憂子而言，玉清與太素是他的生身之父，找回他們，或許是無憂子自身最初的意願……然而這許多年來，他被動接納了無數受害者的記憶。那些源源不斷的懊悔、不捨與怨恨，時時刻刻攪亂著他的情感……無憂子是矛盾的，唯獨只有一件事卻很清晰‐‐他希望由你們來親手結束這一切。&rdo;

&ldo;你是在替他向我們解釋嗎?&rdo;練朱弦反問妙玄子：&ldo;所以，你是在幫他，還是在阻止他?&rdo;

&ldo;我?我只是在踐行理念的道路上，與他短暫同行過一段罷了。&rdo;

妙玄子的目光轉向練朱弦，卻又彷彿在看著更遠的地方。

&ldo;我出生在一個毫無秩序、更沒有公理與法律的黑暗世界。那裡只有殺戮與欺凌，就連幼小的孩童都必須拿起武器才能自保。那裡的居民缺乏信仰、不知敬畏、更沒有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