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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此思忖著，不覺已經來到了南端。車站南側同東側相比昏暗了許多。高架上有八條南北走向的軌道，覆蓋了整片天空。空氣潮濕，瀰漫著一股餿臭味。這裡看不到一個人影。很難想像，在流光溢彩的站前轉盤近旁，竟然有如此荒涼的地方。即便在大都會中，也零星分佈著這種小小的暗點。如果不是特意去尋找，絕不可能覺察它們的存在。

&ldo;看右前方。&rdo;

順著指示的方向看去，是一根支撐高架的粗大圓柱。燈光照不到那裡，周圍一片漆黑。但定睛細看的話，會發現那裡停著一輛黑色貨車。

我的心狂跳起來。

&ldo;看得到一輛黑色的車嗎？&rdo;

&ldo;看到了。&rdo;

&ldo;走過來，慢慢地走。&rdo;

我輕輕地邁出一步，雙膝戰戰，手也抖了起來。

貨車的窗戶全是經過特殊加工過的玻璃。裡面看得到外面，外面卻看不到裡面。很可能a或者其同夥就在車內看著我。我來到車前，但門沒有開。

裝作在車前等人的樣子。

我背對車窗，雙臂抱胸，腿止不住地顫抖，牙齒也嗒嗒嗒地打起架來。

&ldo;回答我的問題。&rdo;

我點頭。

&ldo;用&l;超眼&r;回答。&rdo;

我連忙開啟白框，寫道：&ldo;明、明、明……明白。&rdo;

視覺投影的一大缺點是，書寫資訊時極易受到精神狀態的影響，所以要反覆書寫好幾次才能輸入正確的文字。

&ldo;你想要什麼？&rdo;

我屏住呼吸，逐字輸入：&ldo;您有克隆身份卡嗎？&rdo;

&ldo;你要用？&rdo;

&ldo;是的。&rdo;

&ldo;有錢嗎？&rdo;

&ldo;是要一百萬吧？&rdo;

聽說克隆身份卡有的價格超過一億，但也可能有這麼便宜的。無論如何，一百萬對我來說已經是鉅款了。

&ldo;解除手持智慧終端的安全鎖。&rdo;

&ldo;我什麼時候能拿到克隆身份卡？&rdo;

&ldo;確認付款之後當場交付。&rdo;

我從牛仔褲的口袋中取出手持智慧終端。手持智慧終端將過去各種資訊終端的功能集中於一身，但&ldo;超眼&rdo;這種穿戴型裝置上市之後，手持智慧終端就只用於身份認證和支付，以及偶爾看看影片。支付的時候，只要解除安全鎖就能完成交易。

現在，我的手持智慧終端中待付款的金額剛好是一百萬。我拿出獎學金，從打工的地方預支了工資，又四處找朋友借錢，東拼西湊，總算湊齊了一百萬。今天買了克隆身份卡的話，明天不僅交不出學費，就連吃飯都是問題。

&ldo;快點解鎖！不然就終止交易了哦。&rdo;

&ldo;好的，馬上解鎖。&rdo;

吃飯算什麼，兩三天不吃飯又不會死，忍到下次發工資吧。不交學費被大學開除也沒關係，重要的是把克隆身份卡搞到手，我來這裡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我下定決心，但正要按下手持智慧終端的生物特徵識別鍵時，突然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ldo;阿健！&rdo;

聲音很熟悉，是一個女人，正站在車站建築旁的人行道上，就在我剛才站立的地方。光線昏暗，看不清她的臉。但從輪廓可以推斷，她是圓臉短髮。夾克和褲子泛著光澤，應該是皮製的。腳上好像蹬著皮靴。她正在用力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