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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宮,我們被請到了一個佈局簡約的宮室‐‐祈豐殿,它與眾不同之處,就是牆裡牆外草也不多一根,更不用說樹木和花卉了,總之,一進宮門就能把內庭看個一清二楚。除了通透之外,屠英還派了兩隊侍衛過來保護貴賓。
尊上和我也不管他們作何安排,反正他們要怎樣安排也不會問準我們意見。對我來說,我的人生就那麼幾件事,吃喝拉撒玩睡,還有就是發呆,在哪兒都一樣。
大王沒有過來打招呼,大概是覺得沒有必要吧,雙方基本上已分勝負,虛禮也就省了,還免得節外生枝。大王派了一位資深的宮人過來,呈上天朝皇帝的諭旨,恭請尊上即日起程前往天都面見皇帝,宮人還稟告說,大王已安排了衛隊護送,務求把尊上平安快捷地送到天都云云,也就是說,大王要以最快的速度將我們送走。
天未亮,我們便踏上了前往天都的征程。這次仍是屠英帶隊作護衛,一行近百人,浩浩蕩蕩像是公務出訪一般。
城內民眾收到訊息,說是大王派人護送尊上前去天都面聖。民眾大概都知道路途遙遠,一來一回要數月之久,於是,所到之處皆有民眾跪在路旁,奉上衣履食物送行,而屠英就讓軍士代為接收。
很快,我們便出了都城的東城門,向著天都的方向進發了。一路上,屠英及其部下對我們的態度也是畢恭畢敬的,不敢有所怠慢,三餐一宿都安排十分妥當。
時值深秋,秋意正盛,而我們卻有倖免於遭受酷暑的煎熬,也避過了寒冬的暴虐,雖是舟車勞頓,卻也不太難受。
在路上走了好些天,尊上每日都把簾子打起來,眼睛也是一直從小窗子看向外面,生怕錯過什麼美景似的。我直納悶,這些年尊上走南闖北的,有什麼景色沒見過,怎麼還會像現在那樣的眼饞?
我忍不住攀到他的胳膊上往外瞧。滿眼濃濃的秋色,窗外除了見到藍得炫目的天之外,地上的就只有廣袤的草原和連綿的遠山,草葉已變得枯黃,所以,車窗外基本上就是兩種顏色:藍的發亮,黃的滄桑。馬車走來走去都走不出這草原和遠山,跟走馬燈似的。
這不斷重複的草地‐‐遠山‐‐草地‐‐遠山,有啥好看的?我滿臉疑惑地回過頭去看他。
他接觸到我滿是問號的目光後,只是輕輕一笑,伸出他的大手掌揉了揉我的頭,說道;&ldo;這是通往同州府的必經之路。不過,她經過的時候應該不是這個樣子的,應該是銀裝素裹,白雪紛飛。&rdo;
原來是這樣,難怪!還以為他在看什麼呢。不知我們可否進道員府邸去見見她呢?順道經過去討杯茶喝不過分吧?不留宿,不留食不會很打擾的,我美美地想著。
&ldo;離同州府還有一段路程呢。我們就不去打擾了,免得她為我擔心。&rdo;尊上像是看明白了我的小心思。
這倒也是。餘生不打擾才是對彼此的關懷,任憑心中愛的潮水如何的澎湃,我自壓下胸中的浪濤,不讓它變成滔天的海嘯成禍害。
&ldo;別失望了,雪影。告訴你吧,前陣子派去辦差的人回來說,沈道員一家很好,道員夫人起居如常,這算是一個喜訊吧?她過得好,我還有什麼需要憂心的呢?&rdo;
說的是。我轉頭繼續看著窗外,看著看著,就覺得有些困了。這也不能怪我,外面一成不變的蔚藍加枯黃看得人發困,也只有他仍樂此不疲。
這一段路我們不能一齊走,就讓我跟著你的腳步從頭走一遍。走在你曾經走過的路上,看著你曾經看過的風景,想像你就在眼前。這是我對前塵的懷緬,更是對你的掛牽。
車子走了半天,慢慢地停了下來。屠英的側臉出現在車廂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