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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京之中太子的眼線眾多,查起來定然也是會比她鋌而走險的效率要高。
更何況今日從坤晴宮回來時,她刻意當著殷秀沅的面提及了陳陽與千蕊閣的頭牌紅灩。那人面上雖表現得並不明顯,可之後對她過分的關心與熱絡到底還是露出了馬腳。
只是她眼下沒有確鑿證據,但此事到底是不是殷秀沅所為,只要靜候訊息便可了。
這般想著,她將兩張信紙摺疊好,妥帖地放進信封裡。
「浣心,找個人送到侯府去。切記不要被太子瞧見。」
「奴婢遵命。」
近幾日,頻頻有東宮護衛喬裝奔波於市井之中。
喬誡眼看著兄弟們領命匆匆離去,唯有自己被下令守在宮裡,不免有些不快。
「殿下,為何此事不讓屬下去查?」喬誡向來是個心直口快的,這會兒難免臉色不大好。
正垂眸批閱摺子的那人淡淡撩起眼皮來,指尖撣了撣寬大的衣袖,沉聲問道:「你當真不知?」
「屬下不知。」
喬誡的聲音剛落,便聽得屋外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有人於門口揚聲稟報:「稟太子殿下,屬下等在京郊發現一具女屍。經過辨認,確是千蕊閣出逃的頭牌,紅灩。」
聽得紅灩的名字,喬誡的身子一僵,慌忙走至門口將人仔細地盤問了一遍,這才回來細細回稟。
「殿下,屍體已交給禁安院的仵作查驗了,明日便能有答案。至於陳陽的屍體中……」他說著不由得頓了一下。
陳家當年對喬誡有救命之恩,故而陳陽雖是頑劣不堪,喬誡卻依舊願意信任他幫扶他。
這些傅冉自然是知曉的,這會兒也並未著急催促,只等他自己調整過來接著將話講完。
喬誡的嗓音幽沉,語氣亦是沉重,「陳陽的屍體中查出了花磷香。」
「花磷香。」坐在案前的那人低低地重複了一句,指尖輕捻著拇指上那枚淨無雜質的白玉扳指。
花磷香乃是一種慢性蠱毒,初中毒時人只會對下毒者產生依賴,久而久之便是離不開那人,一旦得不到所求便會狂躁發瘋。
更有甚者會暴斃身亡,但其身上又不會留下任何中毒跡象,是一種極難查驗出的蠱毒。
亦是頃文國境內獨有的蠱毒。
此刻宸昀殿內的兩人皆是不曾說話,屋裡的氣氛微僵。
「現下知道孤為何不讓你去查了?」
那件玄色蟒袍在喬誡眼前一晃而過,他慌忙垂下頭,「……屬下知曉了。」
此事若是安排他去辦,他定不會同意讓仵作查驗陳陽的屍首,花磷香之事便會被有心之人趁機隱藏下。
「殿下思慮周全,是屬下魯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這會兒喬誡誠懇地認了錯,心中卻還有疑惑,「可這花磷香是從何而來?難不成是那許小公子……」
傅冉負手立在窗前,輕笑了一聲,「許紹遠只是個被父母慣壞的孩子,孤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借他上百個膽子也不敢動這毒物。」
喬誡靜靜聽著,眉頭不由皺起。
便聽得那人接著道:「更何況,這花磷香的蠱毒只有女子能施得。」
「這……」
眼下無論是從許紹遠還是陳陽來看,與他們共同有著密切聯絡的唯有死了的紅灩。
若是能從紅灩身上查到花磷香母蠱的蹤跡,那此事便也有了結果。
只是無冤無仇的,紅灩為何要用這種手段挑起事端?
正值晌午,陽光普照,傅冉臉色卻隱在陰影之中,讓人看不清神色。
屋中靜謐,喬誡本以為他要重新坐回案前,那人卻偏偏朝著門口走了去。
「喬誡,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