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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從喉中擠出一聲笑,順勢便將人給抱了起來。
沒了阻攔,紗帳悉數滑落下來,將寬敞的床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透進來朦朧的日光。
許紓華被那人圈在懷裡,聽得他低啞的嗓音響在耳邊,「孤今日幫了你,紓兒打算如何答謝呢?」
她身子微僵。
果然,這人心裡根本什麼都清楚。
許紓華指尖纏上他半披散著的髮絲,漆黑如墨,纏繞在她溫軟的指尖,對比鮮明。
「殿下想要妾身如何答謝,妾身便如何,可好?」
一陣暖風吹進屋裡,惹得紗帳隨之泛起漣漪。
她見那人眉尾輕挑,語氣曖昧至極。
「好,都聽你的。」
夜幕降下,諸星隱於黑壓壓的雲團之下,本就不甚明亮的星光幾乎尋不得蹤跡。
大風四起,吹得門窗時不時發出磕碰的聲響。
許紓華倚在榻上託著腮,面前的那碗酥酪一口沒動,只淡淡道:「浣心,變天了。」
浣心見她晚膳時都沒什麼胃口,這才準備了一碗奶酥酪。
可眼瞧著主子還是一副懨懨的模樣,便以為許紓華這是想念著宸昀殿的那位。
「側妃,宸昀殿那邊傳來訊息,說太子殿下今晚公務繁忙便不來了。」
許紓華滿不在乎地應了一聲:「恩。」
浣心不由皺眉,「側妃,您可聽聞了護衛那邊傳來的話?」
「什麼話?」許紓華總算是提起了興致,撩起眼皮來看她。
自從晌午她好生答謝了那人之後,便一直想著該如何讓傅冉徹底地信任自己。眼下這人總歸對她還有著芥蒂跟隔閡,即便是會選擇偏袒她,那也是在權衡利弊之後。
可她要的是他無條件的偏袒。
浣心見主子總算不杵在那兒皺眉頭了,忙將自己打聽來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聽聞那千蕊閣頭牌死在了京郊的竹林,仵作驗屍之時還在她身上發現了什麼花磷香的母蠱!說是黑黢黢的,一扭一扭的可噁心了!而且那陳陽就是中這種蠱毒死的。」
許紓華側耳聽著,眸中有細微的閃動。
當初她說陳陽是中毒身亡也不過是從許紹遠說的那些話中得出的猜測而已,如今倒真是對上了。
花磷香的蠱毒產自頃文國,那紅灩又是外族女子,想來便是頃文國的人……
「還有麼?」她問。
「有!」浣心接著道,「奴婢還聽說紅灩的腳踝上有紅色的刺青,向絲線一般細緻,繞了腳踝整整一圈,尾端輕輕向上勾起,十分妖嬈。」
紅色的刺青?
許紓華的臉色微沉,聽她這般描述不由覺得有些眼熟,恍若在何處見過。
「可還有其他?」她擰著眉頭去看浣心。
浣心偏頭認真地想了想,「就這些了,再有……可能便是今日喬護衛帶了太醫去侯府,好似是去找小公子……」
許紓華半晌不曾說話,末了也只點了下頭,讓浣心去鋪了床,準備梳洗的東西。
今晚傅冉不過來,她也剛好能將整件事情捋順一番,捎帶著再好生思慮一下如何取得傅冉的信任。
……
翌日一早,傅冉下了早朝便至湛芳殿用膳。
他平日下了朝向來是悶頭在宸昀殿的書房內,不喜見人,今日倒是一反常態。
「浣心,讓小廚房多做些太子殿下愛吃的,要快。」許紓華將那對孔雀珠的耳墜戴上,又點了胭脂,這才到門口去迎那人。
傅冉一身朝服都尚未來得及換下,這會兒進了湛芳殿便見迎在門口的那道倩影,眉頭不由輕皺。
「李卯,你可有發覺,今日的側妃與平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