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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醫生說:「他叫費風。你如果不介意,我叫他明天就到戒毒院去一趟,你們見一見。」
宣懷風說:「當然不介意,歡迎至極。」
第二日一早,宣懷風就穿著整齊,坐汽車往戒毒院去。
宋壬出院後,職位不變,還是宣懷風的一記貼身藥膏,而且貼得比從前更緊了,每次出門,自己帶槍不說,還不忘提醒宣懷風隨身帶上白雪嵐送他的兩把白朗寧。
也難怪,宣懷風在城外林中那一支手槍,別人沒瞧見,宋壬可是瞧得清清楚楚。
快如閃電,彈無虛發。
宋壬不止一次在弟兄們面前誇讚,「宣副官那隻槍,比王麻子的還中看。就是白司令見了,那也沒得挑剔!」
到了戒毒院,正好承平也來了,正在忙上忙下地搭手。
見到宣懷風,承平和他開玩笑,說:「懷風,萬山說,你幫他付了醫藥費,無以為報,要我把他妹子帶過來,給你當個小幫工。」
把嘴往窗外那頭一努。
窗外那裡一個扎著粗粗麻花辮的女孩子,正在繩上曬剛洗好的白床單,一抬頭,恰好瞧見承平這一努嘴,看起來很慡利大方。
承平說:「就是找你。你仰慕的宣懷風來了,不是總吵著要見一見嗎?」
那女孩子進房來,早見到承平身邊站著一個年輕男子,仔細一看,那男子臉上露著淡淡微笑,眼神明亮,黑眸如玉,真是俊逸非凡。
她情竇未開的一個女孩子,也不禁看得一怔。
竟半晌沒說話。
承平笑話她說:「這樣的美男子,看呆了吧?你哥哥說他有一個朋友美如潘安,你還不信,只和你哥哥犟嘴。現在怎麼辦?」
宣懷風被承平說得大不好意思,皺眉說:「承平,你別鬧。這是朋友的妹妹,你不讓著她也就算了,怎麼還欺負人家?」
他們說了這兩句,那小姑娘已經回過神來,恢復了原來的大方活潑,插了一句,「不用他護著,他老趁著哥哥不在欺負我,瞧哥哥出院,我告他的狀。」
走過來,對宣懷風規規矩矩地一鞠躬,直起身,說:「宣先生,你好。我哥哥說,你是一個很愛國的人,為了打擊毒品,出錢又出力,還開了這個戒毒院。我很敬佩您。」
說完,又鞠了一躬。
宣懷風倒弄得不好意思,忙說:「這是政府開的戒毒院,我可不敢貪這份功勞。倒是你們過來義務幫忙,我要感激你們。」
承平笑道:「好啦,這都寶哥哥見林妹妹的場面了,左一個鞠躬右一個鞠躬,別寒磣人。懷風,我們和萬山做了幾年的朋友,他把他妹妹藏得牢牢的,現在總算是開放了。她叫黃玉珊,以後你叫她小珊就好,我就這麼叫她的。」
黃玉珊對著承平,顯然很熟悉,和他頂嘴說:「我哥哥什麼時候把我藏起來了?不是要讀書嘛?不過我哥哥已經說了,到了放假,我可以到這裡來,為社會盡一份力。」
說罷,又轉過頭,對宣懷風說:「宣先生,我們的同學,正籌備一次學生遊行,反洋人反毒品。您要有空,能請您指導指導嗎?」
宣懷風想不到這些年輕女孩子,現在都熱心政治了,苦笑道:「我忙是必定忙的,你看看這戒毒院,事情多得很。再說了,毒品是毒品,洋人是洋人,不能一概而論。洋人也未必都是壞人,例如要來我滿戒毒院工作的布朗醫生,雖然是洋人,但也是一個好人。」
黃玉珊說:「您別生氣,我要比您的話。凡事要看大方面。就算毒品,例如嗎啡,如果當止痛藥,也是一種好藥,但可以掩蓋它毒害國人的事實嗎?別說嗎啡,就算鴉片,當藥用,也是一種再好不過的藥。可是,海關如果收繳了一批鴉片,會因為它的這些許用處就不予銷毀嗎?國難當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