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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芙蕖很不解,自己的侄女怎麼就這麼死腦筋,非要在明樓這棵樹上吊死不可?
但汪曼春不搭理他:&ldo;我要去跟基金會的員工談一談。&rdo;
&ldo;談什麼?&rdo;
&ldo;查查是誰敢在我背後偷偷搞小動作。&rdo;
&ldo;沒必要。&rdo;汪芙蕖露出傲慢的微笑,雙手從容地交握在一起,&ldo;你認為我會給明樓留下洗清自己的機會嗎?&rdo;
&ldo;你找人滅口了?&rdo;
汪曼春臉上頓時一片灰敗。
&ldo;現在應該差不多已經得手了吧,在這個時候送命,換誰都會認為是明樓幹得好事,不會有人疑心到我頭上。&rdo;
彷彿只是讓人去碾死一隻不起眼的螞蟻似的,汪芙蕖根本沒有把這條人命放在心上,那甚至還不如擦拭他的老花眼鏡來得重要,等他把眼鏡重新架回到鼻樑上,那張老學究的面孔又再度戴上偽善的面具,接著又擺出一副我是在為你好的嘴臉。
那樣的循循善誘汪曼春已經不知道聽過多少遍了,無非是說天下何處無芳草,世上好男人多得是,接著就開始介紹省委省政府的哪位公子哥現在還尚未婚娶,長相多麼多麼英俊,條件多麼多麼優越,這樣的人才是適合託付終身的良配。
汪曼春沒有耐心再繼續聽這些老調重彈的話:&ldo;夠了叔父,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rdo;
說著,她一把甩開了叔父拉住她的手,僅僅只是這種程度的碰觸都讓她覺得無比噁心。
一直以來,她在這個家裡的地位就是一個漂亮的玩偶。
當周圍的朋友和同學熱衷於各種言情小說,幻想自己就是童話裡的公主,遲早會等來屬於自己的白馬王子時,她卻已經對自己的處境有了無比清醒的認識。
明樓一離開國內,叔父就開始頻繁為她介紹各種相親物件。
汪曼春起初只想敷衍了事,始終對相親物件抱著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但叔父的耐心顯然是有限度的,她只能被迫去跟他相中的某家公子哥約會。
原以為這樣能讓叔父不再步步緊逼,但悲哀的是,她顯然低估了對方的迫切程度。在權力的誘惑之下,任何鋌而走險的事情他都幹得出來,更何況是犧牲自己侄女未來的幸福。
在一次邀請某公子來家裡吃飯的時候,汪曼春無意中看到叔父將牟陽東西偷偷塞給對方。
後來才知道,那一小包東西其實是預備用在她身上的迷藥。
而自己已經毫無防備地將下了藥的酒一飲而盡。
第二天一早,那位公子哥一邊用骯髒的手撫摸她的身體,一邊還得意洋洋地炫耀這些醜陋的交易,誠如他所言,這世上沒有他得不到的女人。
那一刻,汪曼春覺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晨曦猶如閃著白光的刀刃落在她的頭頂上。
耳邊只剩下嗡嗡的耳鳴,前一晚被粗暴褻玩的身體不斷傳來痛楚,又將她的神志從虛無中野蠻地拉回到現實。
男人猥瑣的笑容在眼前揮之不去。
她及時剋制住了拿檯燈去砸碎對方腦袋的衝動,近乎狼狽地奔向洗手間,然後自虐般地在身上拼命擦拭,直到手臂上被拉出一道道血口,一同蔓延出來的還有比血腥味更加濃烈的殺機。
於是那位公子哥因為意外變成了植物人。
再後來,她遇到了南田洋子。
她終於一步步擺脫了叔父的魔爪,一步步有了和命運較勁的資本。
現在,已經沒什麼能夠阻礙她了。
走出市政府大樓,汪曼春便高高昂起雪白的脖子,從酒紅色的手提包裡取出手機,聯絡南田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