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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又等了十五分鐘左右,粥已經變得粘稠了,沈擎宇就關火盛出來端上桌了。
兩人一邊喝熱騰騰的粥,一邊繼續聊天。
「你的病安姐不知道?」
紀錦搖頭:「她懷疑過,我說我從小就是這脾氣,她信了。」
紀錦這話也不算完全撒謊,他確實從小性格就比較古怪,對人不熱絡,容易較真,一投入音樂就像是跟外界切斷了聯絡。只是成年後情況變得嚴重了,身體出現越來越的不適,甚至影響到了生活,他才會去醫院。
況且尋常人對精神疾病的瞭解非常有限,直到近年才普遍聽說抑鬱症。遇到紀錦這樣的情況,絕大多數人只會覺得他「性格真差」、「腦子有病」,甚至——「藝術家有個性。」
沒等沈擎宇繼續問,紀錦低低地說:「這個病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你是第一個。」
沈擎宇一愣,脫口而出:「蕭易傑呢?」
紀錦聽到這個名字,臉色瞬間就沉了,手裡的勺子也放下了。
「不是我告訴他的!」紀錦生氣地說。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同床了,第二次還會遠嗎(餵
前面就有小夥伴質疑為什麼安姐沒看出紀錦有病。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安姐是女人,她不跟紀錦同住,也不會24小時貼身跟在紀錦旁邊,有些細節她是注意不到的;第二個是隻有對精神疾病有了解的人才會往這方面去想,要不然真的只會覺得這個人脾氣怪。我大學有個室友就患有躁鬱症,我們完全看不出來,頂多覺得她有時候愛鑽牛角尖,而且她很聰明,剛畢業就自己開公司了。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有問題。直到她結婚後她老公發現她有自殘行為帶她去醫院才確診的。
而且每個人的症狀都不一樣,阿錦的症狀算是比較輕微。我寫小說的時候線索給的很明大家當然看得很清楚,其實現實中不一定能看出來的……
第19章
一說到蕭易傑,紀錦的胸膛又開始上下起伏了:「當時他看到我吃藥,自己找到了我包裡的藥瓶,他才知道我的病!」
之前在演出後臺看到紀錦對蕭易傑的態度,沈擎宇就懷疑紀錦有把柄在蕭易傑手裡。看來就是這件事了?
他正想詢問詳情,紀錦撇開臉:「我不想提他,能別說這個人嗎?」
沈擎宇怕刺激到紀錦的情緒,立刻不提了。
雖然早有猜測,但真的瞭解真相時,沈擎宇比自己想像得難過。他沒有得過精神疾病,可在最崩潰的時候也差點熬不下去,紀錦長期被這種情緒困擾,該有多痛苦?
他又想給紀錦一個擁抱了。
「那你現在在吃藥?有好轉嗎?」
紀錦重新拿起勺子,卻沒有胃口吃:「我曾經吃過三個月的藥,半年前就停藥了。」
沈擎宇驚訝:「停藥?」
「藥的副作用太大了。」紀錦垂眼看著碗裡的雞肉,語氣只有輕微的波動,「我可以忍受這個病,但我不能忍受那個藥。」
「……是什麼樣的副作用?」
「吃了藥以後,我就沒有情緒了。高興,不高興,生氣,難過,都沒有。反胃,記憶力變差,感覺自己就像一具會移動的屍體。」紀錦再次放下勺子,捲起衣袖,露出臂窩裡那幾道已經癒合的傷口,「你看到這裡的傷嗎?現在都快看不見了。」
沈擎宇皺眉。是他上次在更衣室就看到的傷疤。
「這是我自己用刀片劃的。」紀錦語氣格外平靜,反而流露出了極大的壓抑感,「抑鬱最嚴重的時候我也想過自殺,但我都沒有用刀割過自己,因為我很怕痛。如果我真要自殺,我寧願吃安眠藥。」
沈擎宇聽他這麼輕描淡寫地提到自殺,不禁有種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