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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謝我就不必了，舉手之勞而已。&rdo;老爺子擺擺手：&ldo;你們先歇著吧，等人齊了，我再跟你們說點事。&rdo;

也許是到點了，打那四個女人上門開始，每隔幾分鐘，藥鋪的大門就得被人敲響一次。

粗略一數，後面陸陸續續趕來的先生，最少也有二十多號了，都是男先生，沒女的。

聽他們那口音，天南地北哪兒的人都有，但佔的比重較多的，還是兩廣一帶的先生。

夜裡兩點多，老爺子示意我關門，說是人差不多到齊了，可以去把燈籠摘下來了。

等我摘了燈籠回屋，大廳裡已是人滿為患。

本來這裡的面積就不大，來了二三十號人站著，基本上就是人擠人了，想回到老爺子所處的位置，我都得一路喊著&ldo;麻煩讓讓&rdo;，這才能走進去。

&ldo;沈老哥，這次把大傢伙聚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啊?&rdo;

問話的這人，我聽老爺子介紹過，應該算是在場的人裡年紀最大，也是資格最老的一個先生。

他姓王，名叫王生海，年紀約莫在六十上下，是廣西人。

&ldo;我請各位來，肯定是有事想跟各位聊聊。&rdo;

說著，老爺子點上一支煙抽了起來，似乎是有些困了，眼睛微微眯著，掃視著眾人。

&ldo;但在這之前，我得先謝謝各位賞臉&rdo;

&ldo;沈老哥你這話可就客氣了。&rdo;王生海笑道：&ldo;鬼皮燈籠十八鈴，這東西掛在大門外面，誰敢不上門啊?&rdo;

&ldo;那是各位賞臉。&rdo;老爺子笑了笑。

&ldo;嘿，這可不是賞臉不賞臉的事，這是規矩。&rdo;王生海嘆了口氣：&ldo;不管你是不是金盆洗手了，在咱們降師這個門裡，你沈老哥，永遠都是那個老瓢把子。&rdo;

老爺子咳嗽了一聲，說：&ldo;屁的瓢把子跟說土匪似的&rdo;

&ldo;有事你就直說吧。&rdo;王生海笑了起來：&ldo;大晚上把我們叫過來，這事應該不小吧?&rdo;

&ldo;挺大的。&rdo;老爺子無奈的說道。

話音一落，老爺子沉默了兩秒，又說：&ldo;各位之所以會來四川，無非是因為麻老三修的疆南和合法門。&rdo;

一聽老爺子點到這事上，眾人都面面相覷了起來，誰也沒說話。

&ldo;您對那個有興趣?&rdo;有人開了口，問道。

&ldo;沒興趣，說句不好聽的，就麻老三那點東西，我還真看不上眼。&rdo;老爺子笑道：&ldo;再說了，我都這歲數了，學那種歪門邪道的玩意兒幹什麼?&rdo;

&ldo;那您的意思是&rdo;

&ldo;咱們降師不同先生，有些事，上頭想的比咱們多。&rdo;老爺子說著，抬起手來，指了指天花板，其意思不言而喻：&ldo;你們在這兒聚著，有人不放心。&rdo;

&ldo;這是要攆我們走啊?&rdo;王生海撓了撓頭，倒也沒生氣，只是顯得有些無奈：&ldo;我也是想不明白了，就一本書而已，我們這些老東西閒著來看熱鬧也就罷了，他們這幫後生趕來湊什麼熱鬧啊&rdo;

&ldo;王老弟，你這話可有點不講理啊。&rdo;老爺子笑道。

&ldo;我多嘴問一句，沈老哥，麻老三的書&rdo;王生海欲言又止的看了老爺子一眼，沒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老爺子嗯了一聲，點點頭，說：&ldo;在我這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