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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是自己人一個也不想有傷亡,對敵人卻狠辣得眼也不眨。這樣的人,誰是她的敵人,只會心寒後悔。
他低頭答道:“是!”
隊伍清點物品,一樣也沒少,車伕有傷亡,豹騎分出士兵趕上馬車,離開了老虎嘴。
倚紅看永夜懶散的靠著軟墊,忍不住嘆了口氣道:“如此不是與易將軍結下深仇?”
永夜笑了笑:“總比打得我狼狽不堪灰頭土臉乞兒一般出現在陳王宮中好。難不成,我捱了打,他就不恨我了?總之是要恨的,恨多恨少都是恨。”
倚紅嘟囔著說:“王妃臨行前還直說少爺體弱心善……”
“我娘還說我街坊傳言父王殺人不眨間是假的呢。”永夜介面呵呵笑道。見倚紅目瞪口呆,心裡又起玩笑之心,伸手扭了把她的臉道,“我的倚紅如此美麗,小心公主會吃醋!”
倚紅一掌開啟,臉紅道:“倚紅哪比得上公主!”
“誰說的?這叫健康美,別人欣賞不來的。”
兩人調笑間,隊伍又停了下來,林宏匆匆來報:“侯爺,陳使提前在翠坪相候。”
永夜挑挑眉哦了聲道:“看來死三百人讓易大將軍心痛了,怕咱們挨個把這裡的山寨都平了?將俘虜交給陳使,由他們安排吧。咱們也能睡個舒坦覺了,護衛的事由陳使作主了。”
“是!”
觀虎鬥
………【215。】………
陳都澤雅左將軍府。
蜿蜒的迴廊洗刷如鏡,天井中苔痕漸深。雕花瓦當滴水如絲,聲聲如琴敲擊著下方几只青瓷缸的水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回廓上正坐著一個灰衣人,長披散正在撫琴。一雙手瘦削單薄,骨結突出,正是執劍之手。以手觀人,灰衣人必定心志堅強,出手如風。偏生這雙手撫的一曲琴音纏綿繾綣,他神情專注,滿臉盡是溫柔之意,彷彿手中正輕撫著少女柔軟的身軀。
身後不遠處跪坐著兩名侍者,受琴音感染,目光痴痴望著滴落的水珠,嘴角隱含笑意。
琴音嫋嫋,雖停不絕。簷下再聞滴嗒水聲,似與琴聲合二為一,琴已絕,音尚存。
良久,灰衣人才抬起頭來,面容清癯,鷹勾鼻,薄唇,不露自威。他的聲音如雨天的氣息,帶了絲鼻音,清冷無比:“活了五個?”
侍者聞聲全身一震,匍匐在地,聲音顫:“是,將軍。”
“怎麼會活了五個?”易中天眉間閃過一絲怒氣。
“回將軍,魯將軍欲自殺……亦不能!”這是個極屈辱的回答,侍者的鼻子幾乎已觸到了地板上,頭也不敢抬。
“魯將軍欲自殺……亦不能?”易中天喃喃重複了一遍,咣噹一聲推琴而起,厲聲道:“人在何處?”
“百里外……青州驛站!”
易中天揹負雙手,大步離開回廊,灰袍翻起。兩名侍者聽到足音,這才抬頭,趕緊提起袍角低頭跟上。
迴廊再次恢復平靜,片刻之後,簷下青瓷缸咔嚓一聲脆響,碎裂成片,幾尾紅魚被傾倒在青石板的天井中,魚尾掙扎擺動,不多時嘴張開不動了。竟是被易中天怒氣所裂。
雨依然下著,似面無面情的嘲笑,有人會像這魚一般,死得很慘。
青州驛站。
重簷紅柱,同樣蜿蜒曲回的長廊連線著一個又個天井。永夜回想安國的建築,呵呵笑了:“林都尉,陳國比我安國如何?我是說房舍建築。”
林宏輕蔑一笑:“我安國大氣恢宏,這裡真是南方秀氣斯文地。連房子也修得這般小裡小氣,九曲十八彎的。”
“不然,若以建築論,陳國精緻,構建玲瓏,何嘗不是他們更懂得雅趣?論性格,安國豪爽,陳國細膩。這次赴陳,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