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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會兒,徐瑩芝終於停止了抽泣。
余文生心裡一鬆,暗道晦氣——真要是紅顏禍水也好,可徐瑩芝這妞的體積和份量,能流得動麼?
就在這時,徐瑩芝又開始寫紙條。
余文生有些不知所措了:這妞兒,該不會真要對貧道表白了吧?話說這些年貧道在學校受盡了欺辱嘲諷,而徐瑩芝平時卻對貧道不錯,難道她果然對貧道有什麼不軌的想法?
紙條很快遞了過來:“我爸爸,不在了。”
余文生一愣,不禁心有慼慼,頗為同情地在紙條上寫道:“節哀順變。”
徐瑩芝又哭了。
余文生手足無措,心裡直喊冤枉:“你老爸死了,我固然會同情,且深有同病相憐之感慨,可你在教室裡正上課的時候一個勁兒哭,算什麼事啊?還偷偷給我寫紙條——現在貧道可是焦點人物,同學們都在時刻關注著呢,別人會怎麼想?”
似乎也感覺到了老師和同學們地注意,徐瑩芝終於壓制住哭泣,也不寫紙條了,低著頭一聲不響,只是淚水還在不停地掉落。
下課後。
徐瑩芝又獨自一人,像個被拋棄了的失戀女孩,神情落魄身影孤單地離開了教室。
余文生髮現所有同學的目光都看向自己,幾個要好的朋友也走了過來。他立刻連連擺手,滿臉無辜的表情,焦急解釋道:“跟我沒有半分錢關係啊……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唉。”朱曉樂搖著頭唉聲嘆氣地說道:“徐瑩芝的老爸,在上次獸潮侵襲八號農場站的時候,失蹤了。”
憨傻的陳德粗聲粗氣地說道:“啥失蹤啊,肯定被怪獸吃了,或者踩成肉泥了。”
一聽這話,余文生當即厲聲呵斥道:“閉嘴!”
陳德駭了一跳,閉上嘴巴有些委屈地看著余文生,不知道這個好朋友為什麼突然間對他發火。
余文生嘆口氣道:“犟牛,這種話以後別說了。”
“哦。”陳德老老實實地點頭答應。
全班同學也都沉默了。
當今時代,每年都會有數不清的人死在野外,其中有戰士,有軍警和其他出外作業的公務人員,也有因為各種原因偷偷離開基地市的普通公民,有獵人,有傭兵……
而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在罕見的受潮侵襲下死亡,必然會落下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但是在這個班級裡面,甚至是整個第二高中的所有師生裡面,沒有人比親身經歷了獸潮侵襲的余文生,更清楚獸潮的可怕——那真正是挾帶著毀天滅地之勢的恐怖力量,但凡所過之處,無不是摧枯拉朽。
人類,就算是當今的頂級強者,單獨面對獸潮,也只能落得個飲恨的下場!
現在余文生終於明白,徐瑩芝為什麼看到自己,會忍不住哭個不停——那天去往八號農場站的軍警車隊司機中,應該就有她的父親吧?貧道萬份幸運地活著回來了,可徐瑩芝的父親,卻永遠回不來了,連屍首都沒有留下……
直到上課後,徐瑩芝才通紅著雙眼回了教室。
“對不起,我,我失態了。”徐瑩芝小聲地道歉。
余文生搖搖頭,推過去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幾句直白硬朗甚至有些粗俗的話:
我的父親,離開我已經八年了,沒有一點訊息。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死的,有沒有死。想想看,這些年來生活在我們身邊的人中,又有多少人失去了親人?答案是很多……
而他們敢於抑或是無奈地去面對死亡,絕不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的生活,更是為了讓我們,讓這個世界上所有幸存的人,在這個很王八蛋很殘酷的年代裡,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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