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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開她的繃帶,將藥抹在她身上,溫熱的手指有意無意地從她後背擦過,混著酒精帶來的清涼,一陣熱一陣冷,李姒樂腳趾頭繃得緊緊,像一條被放在砧板上的活魚,雖是一動不動,可卻還瞪著眼睛緊張地張著鰓呼吸著,一有動靜就隨時都有可能拍著尾巴跳起來。
他將她的繃帶紮好,落下完美的一個結,俯身,慢慢朝她靠近,將呼吸噴灑在她肩膀上,“舒服嗎?我繼續上?”
他就是故意的!李姒樂臉蛋兒潮紅,將衣服拉上,翻身反手就去甩他,“你過分!”
不就是把他推下床了嗎?她又不是有意的。
祁以源握住她的手腕,她那力道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小孩子與大人一樣,反而借力將她往自己懷裡一扯,拉扯之間她的衣服又滑下來了,她的嘴唇貼著她的耳根,對著她哈著氣,“姒樂,你身子這麼敏感,到時候真做起來,你可怎麼受得了?”
祁以源折騰了很久才停下來,直到李姒樂服軟,他才肯給了她一個晚安吻安分的睡覺。這裡的醫療條件不太好,沒有單獨的衛生間,半夜三更的時候,李姒樂要上廁所也得出去,為了不影響祁以源睡眠,她並沒有開燈,躡手躡腳就出去了。
回到病房,門是敞開的,廊道里的燈光投了進來,映照著潔白的床,卻空蕩蕩的,沒有祁以源的人影。
他會去哪兒?
李姒樂坐到了床邊,一抬眸,卻看見門後有一個黑影,完全看不到長相,可是可以看出是個陌生的男人,空氣中的血腥味隨之飄來,她似乎看見了那個人那雙眼睛正在炯炯地望著她,帶著危險的氣息。!
門是半掩著的,有一束光打在了李姒樂的半個身子上,照得她的臉分外明亮,特別是那雙眼睛。
兩人在黑暗中對視,廊道上的燈光閃了又閃,要將人的眼炫花,可是卻沒一人眨眼,陳舊的空調呼呼吹出一檔子冷氣,男人棄掉手中的繃帶,握緊了手中的醫用剪刀,揮著,從黑暗中朝她扎來。
“救命!”
李姒樂迅速躍開,揮起早已悄悄捏在手中的手機朝襲擊者砸去,她終於看清那人的臉,是那個逃逸的青年綁匪,他的右手臂上還有傷!
青年綁匪第一次撲了個空,又揮起剪刀對她進行第二次攻擊,她抓起床頭的開水瓶砸在了他受傷的的地方,水瓶爆碎,開水灑了他一身,綁匪不敢驚動其它人,痛得哼唧了一聲,捂著手臂閉著眼睛痛苦地呻吟,她站在裡面,只能拔腿往外跑,綁匪心中對她充滿仇恨,抓起剪刀一剪刀就扎進了她的小腿。
她腿吃痛,身子再也站不住徑直往下倒去,頭撞在床角上,當恐慌佔滿整個心頭,便陷入了一片暈黑。
她意識再次恢復的時候,頭和腳仍是疼痛不已,門大開著,頭頂走廊的燈還是在獨孤地沉沉地亮著,還是在她住的病房,直視時還有些刺她的眼睛,她伸手遮了遮眼睛,黑暗來襲,一股血腥味也隨之撲入鼻中,比之前的腥味兒還要濃得慘烈。
身體有些麻木,她動了動身子,收縮腿,光著觸著地面的腳下溼漉漉的,有些粘稠,還帶著一股溫熱,她以為是自己腳上的血,伸手去摸,觸手卻全是液體,她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勁,恐懼將昏沉替代,伸手在地上一陣亂摸,一大片一大片全是那樣的觸感,她從地上彈起,藉著廊道上的燈,滿地的鮮血撞進她的眼裡。
她呆了,順著蜿蜒的血跡,一點點望去,看見一具倒在血泊中身體,一動不動,了無生機;她心猛地一跳,視線再慢慢往上移,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張深深烙在她腦海的人臉,他黑夜般深沉的眼睛在黑夜中燈光的照射下卻那樣明亮,亮得可以讓她清楚地看到他對她的注視以及他眼裡的恐懼。
祁以源從青年綁匪的屍體旁站了起來,潔白的襯衫上還沾著血紅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