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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們竭盡全力堅守著這塊被炸得破敗的土地,抵禦著優勢敵人的強大的火力猛攻。我們雖然僅僅淪陷了幾百公尺的陣地,但每一公尺土地都埋葬著一個年青的生命。
調防了。車輪吱嘎滾動,我們痴痴地呆立著,只有在&ldo;當心‐‐電線!&rdo;的聲音響起時,才不由自立地彎下腰去。我們開始出發。來的時候,正逢夏日,草木青綠,樹叢悠悠,鬱鬱蔥蔥而現在卻已值秋季,夜霧淒迷,濕氣籠罩。汽車停住後,我們輕輕地便爬了下來。外面亂鬨鬨的,人群湧動到處都是倖存下來的部隊。兩邊的人黑乎乎一片來回奔走呼叫著各自部隊的番號。隨著叫喊也便有人跟著答覆然後應聲而往。我們都不過是些破爛慘澹計程車兵,小得令人吃驚,一些弱卒殘兵罷了。
這時,聽到在喊叫我們連的番號呢:順著熟悉的聲音我們找到了連長,他用繃帶吊著胳膊,在前線總算死裡逃生了。見到了老友克託和阿爾貝特登時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只是相互深情地擁抱著,緊緊地依靠著,彼此之間真誠地凝視著。
我們連的番號連續叫了很久也沒人應答。他便一直這樣呼喊著,可那些在醫院的和土壕彈坑裡的是聽不到他的聲音的。
聲音又一次傳出:&ldo;二連的,都到這邊來報到!&rdo;
之後又輕聲地喊了一句:&ldo;二連還有人嗎?&rdo;
他沉默了。頓了一會才沙啞地說:&ldo;只有這麼多人了嗎?&rdo;
&ldo;都有,報數。&rdo;他聲音有些顫抖。
早晨灰霧濛濛,我們一百五十來個人到的時候還是夏天,而轉眼之間便已有了幾分涼意,秋天來了。秋風沙沙地吹動著樹葉,嗓子裡發出低沉的聲音:&ldo;一……二……三……四……&rdo;到三十二時便不再延續。過了好一會兒他又問了一句:&ldo;人都在嗎?&rdo;頓了一陣,便輕聲說,&ldo;成小隊‐‐&rdo;沒有說完,便咽回去了。好容易才擠出幾個字來:&ldo;二連‐‐&rdo;又吃力地說,&ldo;二連‐‐齊步走!&rdo;
一行人,短短的一行人拖著沉重的步伐在清晨的光明中緩緩前進。
三十二人。
我們被送到更遠一些的一個野戰兵站,我們因此而需要重新整編,連隊還應再增加一百來名士兵。
這些天,除了值班站崗外,大家便四處逛盪。兩三天後,正好見到了奇姆思託斯。他從前線回來之後,就像換了個人一樣變得和藹起來,絲毫沒有那種驕橫跋扈的神情了,他主動與我們友好,要我們多接受他,我很高興,我曾親眼看見是他把背部受傷的海依&iddot;韋斯特胡斯送回來的。現在他非常大方,我們缺錢那陣子,還主動請我們到兵營食堂吃過飯,不過恰德卻仍然對他心存芥蒂。
不過很快他也改變了態度,奇姆思託斯在軍廚炊事長休假回家期間曾代理他的工作,為了表示友好,還當場分給我們兩磅糖,專門多給了恰德半磅黃油,之後他又想辦法讓我們到伙房幫廚,負責削土豆和蘿蔔。這樣我們也可以享受一下長官的火的待遇。
那陣子我們一下得到士兵最現實的兩種渴求:吃好又睡好。對於前幾年這本來是最基本的要求,甚至會有些鄙夷自己的想法,可現在我已經非常知足了。我們早就習以為常了,在前方戰場也是這樣。
我們能很快適應習慣一種環境,而忘卻過去。昨天還在浴血奮戰,今天卻傻乎乎的在村莊找尋糧食,而過了今夜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