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草原的王(第1/3 頁)
白秀留下的背影挺帥,可坐上馬背之後就忍不住大哭起來。
離別傷心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就是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以及臉上的刺痛。
顛。
太顛。
曬。
太曬。
烈馬不顧人死活的奔騰,顛得她胸腔子裡的小心臟和肚裡打結腸子倒了個兒。
太陽拼命蠻幹地投放毒辣的火氣,烘烤她的臉。
她哭得涕泗橫流,許是太難看,又或者她臉紅得異常,阿伏於在她頭頂罩了一件衣服。
衣服罩著,臉皮倒是舒服些了,但她仍在哭爹喊娘,抽抽嗒嗒地埋冤:“你會不會騎馬啊,尾巴骨都要顛碎了!”
白秀被阿伏於圈在懷裡,頭頂傳下阿伏於的笑和低沉的安撫。
“就快到了!”
越過黑水河,又翻越幾座山,來到匈奴蘢城。
這裡沒有城郭,在草原上只有相距很遠的帳篷。帳篷便是匈奴人的房子,大多由白色氈帳所圍,圓圓的。
草原的綠綿延千里,這些帳篷便像一個個白色的小圓點無窮無盡地在綠浪中延伸著。
白秀一下馬,腿又麻又軟,站都站不直。
阿伏於將手穿過她腋下,一把將她給抱了起來,走得很穩。白秀臉上蓋著衣服,聽著周圍匈奴人一聲比一聲高的歡呼。
“他們在說什麼?聽著挺高興。”
白秀頭靠阿伏於的肩膀,側耳聽著他們的語言。
阿伏於給她做翻譯:“在說我是新單于,還是個知道疼惜他們的君主。”
頓了頓,他又道:“他們還說,天澤的太后很美,哭起來聲響大,一看就是身體好。”
“……”白秀揮拳捶了他一下,“這句話你是胡編的吧?”
阿伏於低聲笑:“這是實話。”
匈奴人聚成一個大圈,圍著他們的單于和閼氏走向王庭。草原的王迎來了一個美麗的王妃,他們也跟著開心。
“是不是冒頓當上單于了?”
衛琥聽到歡呼聲,急忙從一個偏遠的帳篷中跑出來。
遠遠望見專屬漠北單于的大帳前,聚集了無數興高采烈的匈奴人,他便欣喜地奔向那處。
當得知休屠王死,他興奮不已。
休屠王一死,冒頓便是新單于了!
南宮凌心狠手辣,設計抄了他的家,讓他無家可歸。
留下他父親和妹妹的命,不是南宮凌仁慈,而是在用血親威脅他,逼他就範。下追殺令、派兵圍剿,忠心衛家的人一路掩護他逃走,盡數犧牲。
他再一次死裡逃生。
他恨南宮凌,恨紅了眼睛,無比希望天澤破滅,便轉來投奔冒頓,用天澤境內的地形圖換得冒頓的一句承諾。
冒頓承諾他,當上單于之後,舉全力攻打天澤,然後讓他重新做回衛大將軍。
他趕到大帳這邊,抓人便問:“是不是冒頓當上單于了?”
聽不懂漢語的匈奴人不愛搭理他,聽得懂的叫他滾出草原。冒頓是他重回故土、重振衛家的唯一希望,怎麼能離開?
衛琥拼命擠到人群前,看清之後,猛地剎住腳步。
“怎麼是你?冒頓呢…冒頓呢?”
衛琥瞪著眼睛,慌張地在周圍尋找著,不顧一切地大聲呼喊著:“冒頓!”
他這發瘋般的舉止,聚集的匈奴人皺著眉頭看他。
歡呼聲小了,白秀終於聽見了熟悉的語言。
她揚眉,嘴角露出笑。
老鄉。
阿伏於停住了腳,匈奴人便跟著停住,一個個都安靜下來,齊刷刷地看著衛琥,衛琥仍不放棄地喊著。
“冒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