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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儀閒得無聊,便向安德烈打聽起俄國宮廷如今的情況,而安德烈自然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如今的俄國宮廷掌權的是費多爾·阿列克謝耶維奇,是這代王朝的第三位皇帝,他算得上是一位賢明的君主,思想開明且獨具慧眼,多才多藝而文武雙全,同時他本人還十分善良,即使皇太后想要政/變,奧多爾仍然在解決問題之後繼續在宮中奉養皇太后以及其親生皇子。
但是他本人身體並不好,而他膝下也始終沒有皇嗣,這必然會對俄國的皇位繼承產生巨大的影響。加上他還有兩位弟弟和一位姐姐,這也就導致宮廷之中總是隱藏著風雨欲來的陰謀氛圍。
外國人的名字大多是重名,雖然令儀分辨不清如今對應的究竟是哪一段歷史,但依舊是聽得津津有味。
不過這位現任沙皇費多爾實在是太過幼稚,畢竟任誰都知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將這位野心勃勃並且已經發動過一次政變的皇太后繼續留著,並且還留在自己身邊是多麼的危險。
令儀倒是看得出安德烈不大想回俄國,在安德烈自述中,他的父親是受前任沙皇阿列克謝一世的命令成為俄國普列奧布拉任斯基村的管家,就在皇都莫斯科附近,勉強算是個小貴族,也因此才有機會託關係將他塞到出使清國的隊伍中。
不過也正因如此,他並沒有受到使團總理大臣的重視,只能做一個平平無奇的記錄員,記錄下並不算熱絡的俄國使團與清國為數不多的談話,只有閒的時候代替總理大臣入宮來南懷仁這裡定期問候算是他唯一的安慰。
每次令儀聽到這裡就立刻表示對安德烈的欣賞和尊重,免得這位失意的年輕人訴說太多苦水。
而備受欣賞的安德烈自然也向令儀吐露更多關於俄國宮廷的秘辛,諸如納雷什金娜是如何發動政變、而後又如何失敗,費多爾及其兄弟伊凡其實身體虛弱、智力低下等等。
這次令儀倒是能明白為什麼費多爾將皇太后留下來了,畢竟如此看來這位賢明君主的能力究竟如何還要打個問號。
令儀聽八卦聽得熱切,胤礽開心地跑回來,道:「姐姐!我回來了!」
如今已經入冬,他戴著帽子依舊是滿頭大汗,繡著蛟紋的厚實冬衣上還沾著灰塵與乾草,看得令儀微微一愣,道:「你又去挖蟲子了?怎麼弄得渾身是土啊?」
胤礽摸摸頭,不好意思地說道:「今天我帶著兔子去溜達的時候正好碰上四妹妹了,四妹妹也在溜兔子呢,可是那些奴才系的繩子不緊,我們兩個的兔子都跑出來了,我就趕緊去抓,好不容易才抓到的……」他見安德烈要向他行禮,又開口稱免禮。
令儀已經明白他身上為什麼髒兮兮的了,立刻擺擺手打斷他的話,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對這兩個小東西真是比對你姐姐都上心。」
「才沒有呢。」胤礽看著安德烈身邊還放著一臺畫架,好奇地問道:「這是在做什麼啊?」
安德烈恭敬地開口道:「回太子殿下,臣在為公主殿下作畫,是公主希望能將自己的日常記錄下來。」
胤礽有些新奇,問道:「記錄?那可以畫我嗎?」
令儀給他摘下帽子,道:「還是等你換好衣裳再說吧。」
胤礽撇撇嘴,道:「好吧……」他剛剛說完就打了個噴嚏,陀瑾立刻送了一杯熱茶來,胤礽擺擺手,道:「不用了,我還要回我的院子呢。」
令儀目送他離開,隨後才對安德烈道:「保成很喜歡這些小東西。」
「這說明太子殿下是一個仁愛的人。」
令儀的指節輕輕摸索著下巴,心裡卻有些在意這件事情。
如果一個仁愛的人卻沒有與之匹配的心機和手段,必然會死在他人的手上,這是令儀最不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