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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瞻。可惜始安、西陽兩路兵馬未至;交州尉遲家的兵馬倒是眾多,又太遠了,遠水救不得近火。咱們如今的兵力,到底太少了。”
蕭寶溶拈著白玉茶盞,意態安閒,微笑道:“不妨,我們且等一等,待前線戰報確定,再做詳細布署吧!魏國傷亡情況尚未確認,閔國若聞江南大亂,多半也會有異動。……我料那蕭彥一時未必會怎樣。”
沈訶若點頭,忽而擊案道:“可恨吳鑫那老賊,怎的至今還做著他這賣國奸相?難不成為著他女兒是皇后,外孫是太子,想當上一百年的丞相?”
聽他如此痛恨吳鑫,我突然明白這人的來歷了。他應該是當年僅次於蕭彥的大將泉興侯之子。泉興侯以軍功聞名,威望很高,平息江州叛亂後更是如日中天,朝中武將不是他的親友,便是他弟子,結果為吳相所忌,按了個結黨營私圖謀不軌的罪名,一家流放極南之地,最後客死異鄉。其追隨者也被削職的削職,外放的外放,朝中武將,也便在那時候開始人才凋敝,留了閔邊的蕭彥一人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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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棋聲,初見珍瓏局(十)
不清楚沈訶若什麼時候從流放地回來,還做了威震一方的雲麾將軍,但他與蕭寶溶這麼熟悉,顯然蕭寶溶暗中出力不少。
蕭寶溶聽著沈訶若的詛咒,輕淡而笑:“訶若,你放心,愚兄答應你的事,絕對會辦到。”
沈訶若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嘆道:“王爺,別怪我忍不下這口氣來,我實在是……忍得太久了!”
蕭寶溶修長的手指輕輕叩著條案,瞑目沉吟片刻,笑道:“料著蕭彥這幾日也會進京面聖,那咱們……近日便行動吧!你先去準備。”
沈訶若頓時綻出個明亮之極的笑容,應聲道:“是,末將這就去辦!”
他轉身辭離,蕭寶溶親自將他送到門外,令近衛恭敬送出去,方才又回到案邊,默默喝茶,臉龐已無了方才那等令人心神大定的安閒輕笑。
我窺伺著他的臉色,惴惴不安道:“三哥,我們打算……做什麼?”
蕭寶溶轉頭望向我,又有了雲淡風輕的溫雅輕笑:“阿墨,你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麼?”
一道憤鬱之氣頓時衝出,我冷笑:“我想把魏帝拓跋軻碎屍萬段!”
“還有呢?”
“我想把吳皇后踹倒在地,痛打一場,也將她送到魏軍手裡試試!”
外人想欺凌我,這些所謂的親人,一般地將我踩在腳底!我好恨!
蕭寶溶眸中一抹鋒刃般的稜光閃過,他的溫雅輕笑忽然之間清冷如北風凜冽:“你會做到的,阿墨。”
“好……我等著,等著吳皇后跪到我腳下求饒的那一天!”我惡狠狠地說著,眼眶一陣陣地發熱,終不曾滴下淚來。
案頭的青花觚,已換上了新摘的紅粉薔薇,如綢花瓣尚有露水晶瑩若淚珠,盈然可愛,清氣直撲鼻尖。而花的利刺,已經在招展的花朵下堅硬,隨時欲將採摘的人扎得鮮血淋漓。
一草一木,一花一樹,同樣有著頑強的生命。如果你不能確定自己真比花木高貴,妄加採摘摧折,早晚會得到相同的報應。
也許,報應很快,只在你猝不及防的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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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下午,蕭寶溶又讓我穿著男裝,隨他到城外去犒賞了蒼南和永州的勤王軍隊,並與主將雷軒、晏採宸言談甚歡。我也算對我這個詩酒為伴的三哥刮目相看。尋常並不曾注意到蕭寶溶研習兵書陣法,但如今他論起攻戰之道,以及當今局勢,儼然有儒將風範,並不比那兩位沙場老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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