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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立刻傳來格殺打鬥之聲。
“阿墨!”
刀兵交擊之中,拓跋頊居然還叫了一聲我的小名,掩不住的又怒又痛。
忍不住回頭時,他的劍光如水銀潑灑,並不見得特別凌厲,但他騰挪之間,淡色的袍袂揚起,如同肆意展翅的巨鷹,所經之處,血光紛揚灑落,再看不出半點受過重傷的虧虛來。
望著連連受傷的親衛,蕭寶溶低嘆:“這人的身手果然天下罕見,怪不得拓跋軻如此看重!”
雖是月光淺淡,我也能看到蕭寶溶不時緊皺的眉宇,已有了淺淺的細紋,風度雖是清逸,但舉手抬足時的疲倦和憂鬱,不經意便流溢了出來,讓人揪心不已。
天知道,我在青州忍耐著苦楚折磨的時候,他在青州外又過著怎樣風餐露宿日夜憂心的日子!
南齊局勢瞬息萬變,他出來這麼久,也不知現在寧都那邊會不會發生變故。
而我們想回寧都,自然離不開這些近衛的貼身保護。
眼見拓跋頊劍光縱橫處兇猛異常,雖然一時無法突圍,但近衛們想拿下他,不死傷一二十個都沒法辦到。
可蕭寶溶身畔的高手已經所剩無幾,哪裡再經得起損傷?
略一沉吟,我走向前一步,高聲道:“他身上有傷,攻他右臂和後背!”
話未了,便見拓跋頊給刺了一刀般全身震動了一下,一雙深眸轉向我,是不可置信的恨和傷,而劍法,也在頃刻間散亂無章。
既露了破綻,立時有人刺中他的右臂,將他掌中寶劍擊落,又有人一劍紮在他後背,正是原來的傷處。大片的鮮血,頓時如潑墨般染遍他的衣衫。
近衛們一擁而上,扳了他的手臂,將他緊緊執住押上前來時,他盯向我的眸子中有氤氳的水汽,卻不曾落淚,甚至被拖到跟前時,那層水汽也不見了。
他冷漠而平靜地望向了蕭寶溶,說道:“早知今日,當日我在懸松谷就不該手下容情!”
蕭寶溶淡然道:“沒錯,當時是你故意留了給齊兵留了退路,大約也是出於對阿墨的情份吧?可你的錯,不是在於對本王容不容情,而是對阿墨到底有沒有情!你在相山棄她而去,又眼睜睜看著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受盡折磨,本王實在想不出,你對阿墨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想專情就該專情到底,想絕情也可以絕情到底,這樣拖泥帶水的感情,只會害得阿墨寢食難安!”
給蕭寶溶幾句話說到心裡去,我的鼻子又酸起來,忙側過臉去,不聲不響地擦淚。
蕭寶溶將我挽到身畔,拿了自己潔淨的袖子幫我拭淚,嘆道:“別哭了,本就給折磨得不成個人樣了,還哭得跟只花貓似的,三哥可就不疼你了!”
拓跋頊冷眼望著我,咬牙道:“阿墨,我有害你寢食難安麼?”
他的眼神,分明在譴責我翻臉無情,忘恩負義。
可是,以他以往的所作所為,他又有什麼資格來責怪我?
深吸一口氣,我依在蕭寶溶身畔,不去看他身上擴散著的血跡,努力地保持著聲調的平靜,“你沒害我寢食難安,只是我自己睡不著吃不下而已。以後……你更不會害我寢食難安了,該輪著我讓你們兄弟寢食難安了吧?”
“蕭寶墨!”拓跋頊怒氣勃發中,蘊著難掩的惶怒和悽愴,“你別想用我來威脅皇兄!”
他的目光,如那根射傷他的羽箭一般,直直釘到我心頭,很尖銳的疼,疼得我只想將它快快拔出,儘快地射回去。
“我沒打算用你來威脅拓跋軻,我只想讓你也嚐嚐落到敵人手中的滋味。還有,被喜歡的人背叛遺棄的滋味!”
惡狠狠地說完,不出意外地看到他的臉色雪白雪白,顫著嘴唇身體直往下墜,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雖是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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