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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能。&rdo;

犬子幹活時話少，他啪啪將竹子砍倒，地上已有三根竹材，足夠他削竹篾編制兔籠。

莊揚在旁看著，看犬子將竹子削去竹葉、旁枝，方便運輸。犬子幹活時像個成年人，沉穩，耐心。他處理好竹材，便拿繩索將竹材綁好，一會好拖下山去。砍伐的是細竹子，不會很重，不過從竹山拖過河，還是需要不少力氣。

莊揚注意到犬子的衣服又破了，袖子開裂，褲子破洞。他經常要幹活，衣物不耐穿。除去衣服，犬子腳上那雙布鞋，也在頭部開了口子，露出腳趾頭。

莊揚看了看犬子的腳，覺得自己的鞋子，犬子應該能穿。莊揚懂得窮人家能穿上一雙布鞋，已屬不易，往往穿的是糙鞋。劉母對犬子的關心有限，但顯然力所能及的給他最好的東西。

&ldo;先別回去，等我下。&rdo;

&ldo;哦。&rdo;

犬子聽話，在原地等待。

莊揚下坡，竹筍追在他身後，一人一貘迅速離開。不會莊揚回來，手裡多出一雙鞋子，他遞給犬子說：&ldo;我往年穿的鞋子，還完好，給你穿。&rdo;

犬子沒去接，而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兩隻鞋子都穿破了，露出腳趾頭。

&ldo;fèng下就行。&rdo;

犬子搖頭，不肯要。鞋子破洞也還是能穿，回家讓母親補一下就行。

&ldo;先換上吧，糙叢多蛇，以免被咬傷。&rdo;

&ldo;謝謝二郎。&rdo;

&ldo;不用，換上試試。&rdo;

犬子接過鞋子，坐在地上，將鞋子換上。莊揚的鞋子，他穿大小正合適。犬子將自己那雙破洞的鞋子拴在竹材上，一併帶回去。

莊揚目送犬子離開，見他辛苦拖著竹材，緩緩走在山道，前往河畔。看他吃力將竹材抬到小舟上，蕩舟渡河。

莊揚想，他也才十三歲，卻有著堅韌不拔的性格，長大後，該是一位沉穩、剛毅的人吧。

第22章 投壺

&ldo;瞻彼淇奧，綠竹猗猗。&rdo;

董夫子青袍雅潔，執帛書站在堂上誦詠古詩，阿平和阿離跪坐在席案，執著木牘，搖頭晃腦跟著學習。

午後，阿離心思全不在學習上，他昏昏欲睡，趁夫子不注意，偷偷用木牘支住下巴。

阿平坐得還算端正，但也心猿意馬，讀至綠竹猗猗，他抬頭瞅眼窗外的竹林，看到一隻白粉蝶停在窗欞上。

董夫子教書有個缺點，他很容易陶醉在詩文裡，而忽略了他的學生。此時他沉醉在詩歌中，恐怕眼前看到的是彎彎的淇水岸，綠竹連綿，心思早不知飛往哪去了。

&ldo;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rdo;

窗欞上的蝴蝶拍拍翅膀，輕盈飛走了，阿平覺得它肯定是從油菜花田裡出來，順著風飛到他眼前，而此時又將隨風而去。

&ldo;瑟兮僩兮，赫兮咺兮。&rdo;

夫子他終於抬頭看了眼學生，發現阿離雙眼都快眯成一條線。

&ldo;阿離，站起來！&rdo;

發覺被點名罰站，阿離只好無奈站起，執著木牘，用沒有起伏的聲調，跟隨學習。阿離不懂這些詩句的意思，只要能記下就行，董夫子也不強求太多。

見阿離罰站，阿平提起精神，認真對待，聽董夫子講解詩句的意思，阿平想，有匪君子這說的不就是他兄長莊揚嗎。

悠閒的午後，莊蘭在母親屋中學刺繡。刺繡這門學問，對她而言太過高深。莊母在繡架前優雅繡花，莊蘭捧著繡框，用針胡亂戳著，明明花了朵花，卻繡成一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