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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拓跋頊。
他的確在盡全力護我。
拓跋軻說得清楚,如果他敢抗旨,便算作是我迷惑他,先將我給處死。
而他給禁足,不得出涵元殿一步……應該也是極大的懲罰吧?
他曾如此看重他的儲位,如今身為皇太弟而被軟禁於涵元殿,總是因為我的緣故。
我又回到了我曾住過的瓊芳閣,並且是被捆著回去的。
我在這裡居住的時候已經不短,甚至一草一木,都已很是熟悉。但瓊芳閣如今給我的感覺,甚至不如涵元殿安心。
涵元殿有個捨不得我死的拓跋頊在,而這裡,卻完全掌握在想要我命的拓跋軻手裡。
輕羅、連翹依然在閣中,可惜以她們的身份,看著我被人捆在臥房的朱漆柱子上動彈不得,雖是惶恐,卻連一絲怒意也不敢流露。
才被綁縛停當,拓跋軻便也到了。
從人退下後,他蹲下身,拂開我額前的黑髮,取出了我口中的絲帕。
我喘著氣,茫然地打量著前方,問道:“是誰?是誰?阿頊呢?阿頊在哪裡?”
下頷被抬起,拓跋軻眼底有隱忍的怒火,“你明知你眼前的是朕,還故意阿頊阿頊地亂叫,無非是盼朕心生妒意,一怒之下和他手足相殘,好趁了你的心!你別忘了,朕早就說過,你敢挑撥我們兄弟之情,朕即刻會斬了你!”
他這樣說,顯然沒預備將拓跋頊怎樣。
雖然我想到拓跋頊之前的無情無義,便憤怒到咬牙切齒,恨不得即刻將他扔入十八層地獄,但我此刻的確在為他鬆了口氣,好像這些日子和他相依相扶,漸漸有些假戲真做了,並不樂意看到他受罰受苦。
——我委實太過心慈手軟,活該被這倆兄弟凌辱逼迫,幾次給害得半死不活!
且不管拓跋軻在說什麼,我自顧自地嘀咕道:“阿頊,阿頊又丟開我了麼?他答應過不會再丟開我,他答應過的……”
捏住我下頷的手指越來越用力,我又是疼痛,又是傷心,泣道:“你……你是不是陛下?你曾答應過讓我有尊嚴的死去,既然看不慣我又活過來,再賜我一杯毒酒便是,為什麼還要這樣折磨我?”
拓跋軻恨怒道:“如果可以讓你死去,朕還會留你這禍害到今天?”
這話蹊蹺了,他要殺人,還有誰敢攔著不成?
事實證明,連他唯一留著幾分親情的拓跋頊,也不敢因我而頂撞他,又是什麼讓他心生顧忌,寧可讓我這“禍害”“挑撥”他們的手足親情?
倉促間,我也來不及細想,只作沒聽到這些話,嗚咽著繼續道:“就算我一無是處,就算我沒如陛下的意早早死去,可到底侍奉過陛下,也和陛下有過一段開開心心的日子,陛下就不能給我一個痛快麼?”
“開開心心的日子……”拓跋軻忽然悵惘,盯著我的雙眼,漠然中糾結了說不出是憤怒還是歡喜的情緒,“我們有過開心的日子麼?”
我只是哭著道:“你捏得我很疼……”
拓跋軻不覺間便鬆開了捏緊我下頷的手,忽然道:“朕知道你的視力和聽力已經復原,現在,只要你去向九弟承認,說你從來沒有聾過瞎過,一直在欺騙他,朕便放了你,依舊讓你做朕的墨妃,過著開開心心的日子,可好?”
他想要我徹底傷了拓跋頊的心,從而斷了他的念頭!
這還是小事,畢竟拓跋頊身為北魏的皇太弟,心狠起來和拓跋頊有得一拼,事到如今,我再想和他在一起,才真的是瘋了心。
關鍵是,我怎麼知道拓跋軻是不是故意在試探我有沒有復原?一旦知道我復原了,查起解藥的來源,會不會連累到行宮中的南齊眼線,甚至潛在青州附近至今不曾離去的蕭寶溶?
於是,我只得硬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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