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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燃燒 二十一
孟德友的屍檢報告出得很快,他死因簡單,屍體也並不複雜。徐舟吾只催了一遍,剛回到辦公室,那塊三明治甚至還沒消化乾淨,他就收到了一份完整的報告。
聞衍翻著驗屍報告,徐舟吾拖著椅子轉了個圈,滑到他身邊,說:「孟德友的頭一共被砸了兩次,一次後腦勺,一次頭頂。致命傷在後腦,雖然程度不重,但砸的位置很寸,導致腦出血死亡。至於頭頂的傷,雖然是後補的,而且多此一舉,但兇手沒手下留情,孟德友整個頭骨都被砸爛了…嘖。」
「程度不重?」聞衍盯著屍檢報告裡的白紙黑字,心生異樣,「老徐,兇器照片呢?給我看看。」
徐舟吾翻出照片,全屏放大在電腦上。
石塊七八斤左右,在發現屍體的荒地上隨處可見,非常普通。而且它的形狀大小剛好順手,是在一個人能撿起正常範圍內—再小造成不了實質傷害,再大的話就需要兩隻手了。
它上面只有一個尖角沾著血跡,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倒像是誰一不小心劃破了手在那兒留了一點痕跡而已。
不過血跡確實是孟德友的。
聞衍:「如果孟德友在綁架案上存在同謀,並且與同謀發生爭執,這些人都各懷鬼胎,孟德友會蠢到把自己的後背毫無防備的留給那人嗎?」
徐舟吾:「你的意思是?」
聞衍拖來一塊白板,拿著筆寫上人物姓名和關係,「假設,綁架案就是孟德友一人所為,他瞞著所有人把孔思童帶回他洋花島的老房子。但凡事總會留下痕跡,有個人透過某種渠道知道或者猜到了這件事。那個人找到孟德友,或許是對峙、或許是想分一杯羹,但孟德友對那人的防備心很低,覺得這人威脅不了自己,所以他應約了。」
徐舟吾:「你的假設有點大膽了。」
「萬事皆有可能嘛,」聞衍繼續說:「從屍檢報告上看這個假設還是存在的。那人的身高力量都比不上孟德友,所以在拿石頭砸第一下的時候,從外表上看並沒有一擊致命的視覺衝擊。所以他在孟德友倒地後又補了第二下。這一下位置發生變化,結果也不言而喻了。」
「行,就按照你這個思路走,」徐舟吾問:「你覺得這人會是誰?阿衍,你的時間不多了。」
聞衍想了想,問:「老徐,你在洋花島給我打電話時說孟德友的兒子也失蹤了?」
「倒不能說失蹤,目前無法定性,」徐舟吾說:「鄉政府那大姐告訴我,孟德友兒子在島外上小學,因為不是寄宿制,他每天會坐最晚一班船回來,大部分週末都在家裡過,但偶爾會被她媽媽接走在她那兒住一兩天。所以那孩子也許現在在自己媽媽那兒。」
孟德友的老婆。
聞衍對著電腦螢幕上那石塊兇器沉默片刻後,開口:「這樣啊老徐,你先去孟德友兒子的學校問一問那孩子的班主任,瞭解一下什麼情況,確定是不是真被自己媽媽接走了。我先去看看分析結果,然後再去查一下孟德友的老婆。分頭行動吧,有事電話聯絡。」
「好。」
從派出所的戶籍資訊瞭解到,孟德友兒子名叫孟竺,老婆叫林芬。因為洋花島的戶口分配,孟竺在濱海四小就讀。這所小學因地段和師資投入問題,大部分都是外來務工人員的子女就讀,因為突發情況多,老師對孩子也並不會很上心。
徐舟吾查了一圈才查到孟竺班主任的號碼,打起來也並不是很順利,半個小時才被接通。
女老師不知在幹什麼勾當,說氣話來很謹慎,尤其聽說徐舟吾是警察,差點把電話掛了。
徐舟吾語氣冷硬地說:「王老師,你要是不配合警方工作,或者不信我是警察,那我只好親自上門跟你談了—你現在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