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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動了動，半空中出現了一張面板。他看著上面的數字，也不知道點了什麼，一張晶片的樣式模擬在空中，上面各種資料展現了出來。

他看著不遠處那張早已刻入心底的臉，手指往下一按，資料瞬間清零。

與此同時，蘇繆的眼神一空，似乎被抽去了什麼，一動不動。

白若谷笑了，他躺在病床上笑出了聲，然而眼角卻有些晶瑩。

他用力喘息著，艱難地說著每一個字。

「你的學習能力是最強的，可以學習現有知識，學習著各種程式。你還擁有著創造能力，或許未來不經意間經過某種碰撞誕生出新的情緒，新的運算功能與能力。你甚至還可以學習著學習，自行創造出這世上沒有的東西。或許未來某一天，你可以跳出硬體的限制，化為資料在網路中隨意遊走。」

他不停地咳著，甚至咳出了鮮血。

「蘇繆，哪怕是我都無法預估你的未來。或許你會被半路攔截而毀滅，又或許……最理想的程度，你會在一個充滿科技資訊的時代成為最無所不能的存在。」

他斷斷續續地說著，眼前已經逐漸發黑，只能在迷霧間隱約看到對方的臉。

彷彿生命裡要被抽乾，他最後再次看了一眼對方空蕩蕩的眼睛，這一次他神情放鬆，似乎放下了什麼。

「我走了，也將強制愛我的指令清除了，以後……你自由了。」

雲彩遮住了日光，手臂像是失去了力氣，直接倒了下去，心電圖逐漸化為一條直線。

如果我當初不設定這些指令，或許「我最喜歡的人」並不會喜歡我。

如今將這一切解除，你的一切愛情將是你真正的感情。

也許你會將我遺忘，也許你會找到一個你真正喜歡的人，如果真是這種結局，我便開心了。

當陪了自己大半生的人在這一刻徹底失去，蘇繆起先茫然，隨後好像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認知中撕裂。緊接著如山崩塌，如洪澇灌入的情感融合在了每一處。

各種資料在瘋狂地跳動，不停地運算演變，未知的東西大量疊加，愈演愈多。

他看著螢幕那一面平躺著的倒下的身體，虛擬的形體不停地砸著螢幕，想要從裡面衝出來。

然而薄薄的一層，卻如天塹，始終不能越過。他張開了嘴，破碎的電子音斷斷續續，到最後越來越大，似乎演變成了人類的嘶吼。

無能為力、無能為力……

一瞬間時間停了下來，倒在病床上的身體形成定格，如時代落幕。

新時代元年，人類文明遭遇毀滅又被一個強大的系統所挽救。人類將一切知識放置於系統上，所有網路科技以其為根基，在此基礎上建立新的社會。

與此同時，輝煌的機甲時代就此開啟……

第二章

未來，新時代2568年——

這裡是全星系最繁華的大都市，也是整個帝國的首都星。

人們已經控制了天氣，當時間一到，訂時好的雪花準時覆蓋在夜幕中的星球。

夜晚燈火通明，城市錯落有致。有從地面修到天空上的線路，有在半空中架起的房屋。

從樓層中映照出的光芒五彩繽紛，給星球添上燈紅酒綠的氣息，不遠處燈塔上的燈光以緩慢的速度不停移動，燈光之遠，凡目光所及。

在這樣一個看似平常的夜晚，那漫長的人行道上，有一位20多歲的青年睫毛垂下，抬起白嫩如霜、骨節分明的手用手指將領口兩側的衣服緊緊往裡面扯一點。

人不自覺打了個哆嗦，臉色有些蒼白，卻依舊頂著寒風沿著人行道走去。

夜幕下，青年的頭半低著，嘴唇淡紅，下巴表現出完美的弧度。

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