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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乒乒乓乓,晚上更是吵得自己睡不著。
開年過後,鄒貝很是奢睡,一點響動就會醒來,也沒見其他的鄰居說什麼,受罪的好像就只有自己一樣,幾次都走到物管處想去投訴,可是又覺得人家沒故意招惹你,別人的生活習慣,你又不是戶主,沒有立場干涉,幾次思想爭鬥下來,也就忍忍算了,生活本來就是如此。
轉眼又是一年,鄒貝和叮噹一起去做了個文員的工作,打發打發一下時間,只要不提及那個男人,情緒還算穩妥,偶爾問問叮噹以後的打算,也是一天一天的懶散著,可無可有的一日日消磨,人一輩子到底有多長誰能猜得到?用完了童年又輪到青年,又從體力旺盛的中年度過……就該收拾包袱退場,誰,不是這樣的?
又是一年悶熱的夏天,去年還是前年,他們去了海岸邊,在海水中訴說著相互的愛意,這小半年來,叮噹臉上出現了少許的愁容,然後又焦頭爛額的各自忙著自己的事,誰不是疲於奔命的討生活,幾次問下來,鄒貝才知道叮噹家人在家給她看了個相好的,逼著回家結婚。
鄒貝心理咯!一下,低低的詢問;“是不是就不出來了?”
“差不多吧。”越發消瘦的叮噹一臉憔悴;“說是在縣城買了房子,該是要定居了。”
“為什麼啊?”鄒貝只覺得心底發亮,唯一的兩個好朋友都離開了,那她又該去哪裡?
叮噹喃喃地念著;“為什麼?”唇角蕩起自嘲的笑;“簡單,我年紀大了,不能再飄了。”說完,落寞看向窗外;“這個城市,太冷。”
鄒貝順著她的目光往外看;“哪裡不冷呢?”
叮噹面無表情,垂頭翻看自己的手心;“從初中開始,我倆認識,這十幾年一直生活在你和龍濤的陰影裡……”淡淡的聲音有點像冰渣;“不管喜不喜歡,我總要為自己活一段兒……”
那天晚上,叮噹沒有住在這裡,鄒貝一個人站在陽臺上,一站就是天亮……隔壁鄰居的窗縫裡,也隱約露出意思微弱的燈光,一同迎接了一個味同嚼蠟的早晨………
沈悶了整個夏季和初秋,C市彷彿終於憋不住,九月就開始沒完沒了的下雨,空氣裡更是有一股發黴的味道,天地之間被那些扯不斷的於線給縫合在了一起,整個世界都顛倒在水塘裡。
鄒貝經過樓下,都有阿姨在抱怨;這是老天爺在哭吶。愁眉苦臉上了年紀的老年人,一下一下的繞過水坑,獨自慢悠悠的回家。
這種天氣,誰能有個好心情,尤其是天色朦朧的傍晚,鄒貝從外面回來去信箱取出報紙和繳費單,拖遝著走到電梯門口,電梯一直在8樓卡著不動,難道又是誰搬家?挎好左邊斜落的單肩包,無意晃過2302的繳費單,這是幾月的?難道是投錯了?正準備交給保安,卻驀然僵住。
血液在那一刻徒然甦醒,猶如有頭猛獸,在撕裂的咆哮,在瘋狂著撞擊,破體而出,電費單上,右上角扣款賬號,那熟悉得技術烙印在腦子裡的數字………怎麼會………
一陣猛烈的眩暈襲來,耳邊是電梯滴滴的聲音,倉皇著衝進電梯間,死死盯著上行的數字……一樓,二樓,三樓,視力也在漸漸模糊,十樓,十一樓,越墜越深,十幾秒能有多長?
電梯開處,右手邊,角落,那個淺白色2032的門牌號,鋼刃般刺入眼眸,鄒貝走進它,取出鑰匙,忽然輕輕一笑,這是以前租房子時候的鑰匙,當時還準備扔掉……今天,你有何用?
防盜門,在呼吸聲,悄聲開啟,房間很暗,掛著深黑的遮陽窗簾,右側靠牆的位置,擺放著單人床,基本孤零零殘舊的樹葉飄散在桌子邊沿,前面停了一架,不鏽鋼輪椅………陽臺上,一盆耀眼的映山紅,一盆開了獨支的紅牡丹,半露在陽臺邊際,瀟瀟苦雨中………
鄒貝慢慢按上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