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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墨禮是劇院最年輕的導演,今年也不過二十八歲,長得英俊,性子也溫柔,劇院裡的女演員都愛往他組裡跑。
他走到窗邊將窗推了個縫,雨聲鑽進來,顯得吵鬧。
他給自己點了支煙,抬手讓她坐。
江泠月往沙發邊挪了兩步,問:「陳導找我有什麼事?」
她嘴上問著陳墨禮,耳朵還留神聽著外頭的動靜,生怕聞江老師散了會就直接走了。
陳墨禮倚在窗邊,緩聲發問:「你知道我們組裡的資金是從哪兒來的嗎?」
江泠月來劇院不過半年時間,自然不會知道這種問題的答案。
陳墨禮也沒叫她回答,自顧自說:「凱星娛樂。」
他吐了口薄煙,繼續問:「凱星娛樂捧的是誰你不會不知道吧?」
這還能不知道麼?
就是她正在演這戲的女主,林依然。
說江泠月演了這齣戲,其實有點勉強,因為她在臺上從始至終都戴著面具,觀眾連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這齣戲開始排之前,劇院召集了一批和她年齡差不多的女演員一起選角。
她有芭蕾的底子,民族舞的基本功也很紮實,又是戲劇學院畢業,輕而易舉就從一群人裡脫穎而出,被陳墨禮欽點為女主的替身。
一想起這事兒,江泠月心裡就膈應。
陳墨禮端過桌上的菸灰缸摁滅了煙,淡聲說:「我知道你想問聞江老師的新戲名單上為什麼沒有你。這事兒你問誰都沒用,誰演,誰不演,很多時候並不是我們編劇導演說了就能算的。」
江泠月垂下眼,似有幾分自嘲地笑:「我懂,給錢的說了算。」
陳墨禮挑著眉頷首,預設了她的話。
又說:「你既然都懂,為什麼還要追問?」
她抬眸看著陳墨禮,不解道:「難不成我做了林依然的替身,就不能演其他的戲了麼?劇院裡同時排兩齣戲的配角還少嗎?」
陳墨禮沒答,卻是反問:「你覺得呢?」
話音落,辦公室陷入一段詭異的寂靜裡,答案呼之欲出。
「為什麼?」
她還不死心追問:「兩齣戲又不會同時上演,我在《伶人》的戲份總共就十分鐘,連句臺詞都沒有,為什麼我不可以演別的戲?」
陳墨禮看她,眼色多了分無奈。
他啟聲:「你是知道林依然為什麼要演這齣戲的,現在輿論剛剛轉好,她是不可能同意你去別組露臉的,你就安安心心把戲演好,凱星不會虧待你。」
她憋著氣輕嗤一聲:「他們倒是想虧待我,也不怕林依然名聲變得更臭。」
陳墨禮關了窗,回身提醒:「這些話,你在我這兒說說就得了。」
她小聲嘟囔:「我們組的演員誰不知道我給她當替身?還用我說嗎?」
「可你簽了保密協議。」
江泠月呼吸一滯,那股氣憋在心裡,不上不下,委實難受。
「林依然既然敢在舞臺上用替身,必然已經準備好了風險應對的措施。到時候她把你那舞一學,再隨便編個理由,輕飄飄一篇稿子就能解決問題,你呢?你靠什麼解決麻煩?靠一身正氣嗎?」
他走上前,默然欣賞著江泠月那張出塵絕艷的臉,片刻,他勸道:「別給自己找麻煩,聽話點。」
其實他當初選江泠月,也沒想過凱星會如此霸道,還要斷絕她演其他戲的可能。
四月份凱星的老闆找到他,說要投他的專案,只要能讓林依然當女主,花多少錢都行。
那時候林依然被曝耍大牌,打罵工作人員,還職場霸凌後輩,有圖有影片,實難翻身。
她因此丟了一連串的商務,待播劇也遙遙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