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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鼻子動來動去。闆闆吃飯比當兵的還快,越燙越快,稀哩嘩啦,唿哧唿哧,簡直是聲情並茂,你才動兩三下,他一碗飯已經下肚。
看板板那付吃相特別有趣,小英以前不敢說,因為闆闆是客人,現在她哪會客氣,都是自己人了:“你吃慢點!又沒人跟你搶,好像幾百年沒吃飯一樣。”
闆闆咧咧嘴,無聲地傻笑起來,控制著速度,可長年形成的習慣,哪能說改就改?轉眼間第二碗飯又沒了,胖姐和小英相對大笑。闆闆吃了四碗飯,沒好意思再去添,只要不餓就行。
晚上在胖姐的指揮下,魯板進進出出,來來回回地跑,往常一老一小兩個女人要一個小時才能收完的攤子,在魯板手裡十五分鐘搞定。胖姐看得暗暗咋舌,還真是把好勞力,能吃能幹。原先兩人合力才能抬動的鋼板爐子,闆闆蹲下去,嘿地一聲,抬起來就跑,腳底跺在地上,咚咚直響。這傢伙難得……老二怎麼能欺負這種人……
最高興的是小英,她現在偷懶不少,隱約中好像她也成為了老闆娘,有事就叫板板,“闆闆洗碗。”“闆闆掃地。”“闆闆收拾桌子。”“闆闆抬菜。”一直忙到夜裡兩點,這才關門閉窗,打烊息燈。
穿麻辣串看起來簡單,其中也講技巧,需要耐性,擺在攤面上不起眼,可真做起來特別磨人。
每天大清早胖姐就要起床,準備添置已經銷完的材料,大約十點鐘才從菜市場回來,然後她一個人撿菜,做飯,做好準備工作,等小英和闆闆起床後,吃完飯她要補瞌睡,不然晚上撐不住。
夜宵麻辣串沒有收攤定時,萬一有客人吃到三點鐘,就得等到三點鐘。胖姐和小英都習慣這種半夜生活。闆闆來之後沒多久,也逐漸開始習慣。
過了中午,小英領著闆闆開始一天的活計,海帶、木耳、豆腐皮、粉條等乾貨胖姐早就泡在水裡發脹。洗好,切成方塊,用削尖的竹籤開始穿,每塊要穿三下,固定在竹籤上,以防煮掉在鍋裡。
就拿一籃海帶皮來說吧,大約五十串,每串四片,就是兩百片,每片穿三下,一籃海帶串就要六百下,而且海帶片特別滑溜,就像在捉泥鰍。這還不是最難的,穿生土豆片才難,硬啊,一不小心就穿成兩瓣,要麼就插歪了傷到手。最好穿的是豆腐和豬血塊,全切成小四方,四塊一串,一穿到底。
把該穿的穿完,接下來就是洗菜,白菜、菠菜、蒜苗、青菜、萵筍尖、豌豆尖、黃花菜等等,也就是說從中午開始,一直到晚上,差不多四個小時,雙手一直要泡在水裡。
闆闆手掌上的老繭原來硬得要用刀削,結果被水泡得發白發脹,看上去有點噁心。可是闆闆不覺得這活磨人,因為有小英在,看著小英幹活,闆闆覺得是全世界最美的享受,一促眉,一展顏,皺俏鼻,嘟小嘴,眼裡時喜時痴,時呆時傻,闆闆痴痴地看著小英瑩白的額頭,再沒有比這漂亮的腦門。
看著,想著,闆闆覺得手癢,忍不住想伸手去拂一下,想掠開散下的髮絲,可闆闆不敢,他只能在心裡想想。
第八章 滿園春色關不住(下)
“闆闆,你真的姓魯嗎?”
闆闆見小英主動跟他說話,心頭一陣發慌,急忙點頭道:“是的,你呢?”
小英的眼珠轉動,狡黠地笑道:“你猜?”
魯板老實地搖頭:“我猜不出來。”小英有些不樂意,本來穿麻辣串就很無聊了,誰知道碰到個跟木頭一樣的傢伙。
“你猜嘛。”
魯板嗯了半天才說:“你姓張?”小英搖頭,魯板又猜:“姓金?”小英有些意外,但馬上搖頭道:“不是。”
魯板滿臉迷惑,他認識的人本就不多,村裡的人都認識,可不姓魯就姓張,小英看著魯闆闆憨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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