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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山把大衣脫下來，蓋在她身上，因為她蜷著，肩膀以下都被帶著他體溫的大衣包裹著，&ldo;什麼感覺？&rdo;

&ldo;害怕的感覺。&rdo;葉曉楓眼神飄忽起來，&ldo;那天你坐在車裡，表情嚴肅地看著我，你說你可以幫我，但是有個條件，你說要我陪你十年，那時我覺得你真可怕，冷冷的，笑起來也是冷冷的，我想十年那麼長，我要怎麼過？現在，我反而覺得十年挺短的。&rdo;

顧南山俯身吻她眼睛，&ldo;十年確實太短，你可以陪我一輩子。&rdo;

葉曉楓抖動著眼睛，&ldo;那你要活得久一點，畢竟你大我十多歲。&rdo;

&ldo;是，我要活的久一點。&rdo;顧南山說著把她抱起來，緊緊摟在懷裡。

江浮生今天加班到很晚，以至於等著他的蘇唯一趴在自己的位置上睡著了。

顯示屏的指示燈還亮著，她趴在電腦前睡得香甜，江浮生有些後悔，不該要她等他的，就算要等，也應該讓她在他辦公室等，江浮生點選滑鼠觸亮螢幕，替她儲存檔案，關掉電腦。

蘇唯一似乎聽到關電腦的聲音，她揉揉眼睛，看到面前的江浮生嚇一跳，瞬間清醒過來左顧右盼，生怕有同事看到。

&ldo;沒別人。&rdo;江浮生示意她放心，&ldo;走吧。&rdo;

蘇唯一才想起看時間，&ldo;都十二點半了？&rdo;

江浮生注視她，&ldo;晚上住我那兒。&rdo;

蘇唯一點頭，只能這樣了，她在他那兒住過幾次，雖然她每次都住樓上，聽他這樣說還是覺得有點臉紅。

一路上蘇唯一都有些不好意思，也沒怎麼講話，直到車子啟動，她才問他，&ldo;累嗎？&rdo;

&ldo;還好。&rdo;江浮生是有些疲憊的，聲音很低沉。

&ldo;你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rdo;

&ldo;好。&rdo;他靠在那兒，閉上眼睛。車裡開著空調，他很快蹙著眉頭睡過去。

不知不覺就到了。

車停了下來，蘇唯一朝司機&ldo;噓&rdo;一聲，示意他不要驚擾到他，奈何江浮生睡得淺，車停那一下就已經醒了，但他還是閉著眼睛，聽到她&ldo;噓&rdo;一聲，他覺得挺窩心，過了會兒睜開眼睛，她正欣賞他好看的睡顏，被他猝不及防嚇一跳，慌忙躲開他的眼神。

周姨已經睡了，江浮生開了門，蘇唯一跟在他身後換了拖鞋，&ldo;小江總，我先上去啦。&rdo;

有時候她還是不適應叫他的名字。

江浮生點頭，看她小碎步上樓。

收拾完躺下，蘇唯一半睡半醒時聽見敲門聲，她開了燈，把門開啟一條縫，見江浮生穿著一身灰色睡衣端著玻璃杯站在門口，&ldo;睡前牛奶。&rdo;

蘇唯一接過來，又聽江浮生說，&ldo;不請我進來坐坐。&rdo;

江浮生換了棉質拖鞋，蘇唯一低頭，看到他右腳腳踝處的金屬，她移開視線，看他一眼，又移開視線，又看他一眼。

&ldo;想說什麼？&rdo;江浮生走進來，在床邊坐下。

&ldo;你…&rdo;蘇唯一抱著牛奶杯子在他旁邊坐下，小心翼翼問，&ldo;你…會疼嗎？&rdo;

江浮生把右腿伸出來，提起睡褲，完整地展示出半截假肢，&ldo;剛開始有一點，現在不會了。&rdo;

蘇唯一把牛奶杯子放下，往他近旁挪了挪，&ldo;洗澡的時候，你要把它卸下來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