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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遇到賊
車過徐州,窗外的顏色方始變化,綠色更翠,更多水潤光澤;沿途村莊建築的格式也變了,一團朦朧的綠中透出黑的屋頂,與山東鄉下常見的紅瓦、灰瓦區別開來。
夜色漸漸降臨,窗外的風景隱入黑暗中。
北京開往上海的明珠號是紅皮空調列車,票價就比綠皮車貴出一大塊。
時值深秋,這個季節出行的旅客本少,十六號車廂是軟座車廂,晚間,南方人的精明表現出來,不少本原在軟座車廂的旅客紛紛到前面的十五號車廂補張臥鋪,既能睡個好覺少受旅途的顛簸,明天一早車到上海,也有精神開始一天的拼搏。
於是,車廂裡的座位就空出不少。靠車廂北頭的卡座內,三男一女四個年輕人佔據了六個人的座位,正在用撲克消磨時光。
從北京一上車,祝童就不斷變換座位,車過濟南時才安穩下來,與三個年輕的少女同行,總比一個人看著窗外稀疏的燈火**強;況且,他身邊靠近視窗的女孩還是很有些吸引力的,素色手織毛衣很好的勾勒出她被青春鼓滿的線條。一肩黑髮漆黑柔順,沒象她兩個同伴一樣染成微黃或金黃。
開始的一個小時內,祝童都安靜的看書,他手裡捧著的一本厚部頭醫術;要緊的不是他能不能看懂,而是別人以為他能不能看懂。
祝童有著一副標準的學者風度,鼻樑上還架著無框眼鏡,這個牌子的鏡架價值不菲,對面那個同樣帶眼睛的女孩已經描了祝童幾次。
晚餐時,三個少女泡起碗麵,當時由於當時另兩個旅客還沒去臥鋪,這個卡位裡就有些擁擠,祝童站起來,在過道里捧著書看,一副翩翩君子摸樣。
“你不吃飯嗎?”卡座裡終於只剩四個人時,對面帶眼睛的女孩兒的關心,由對方拉開了騙局的序幕,這是祝童最喜歡的方式。
“我只是不吃方便食品,坐車最好多吃些水果。”祝童開啟自己的旅行包,先拿出一臺小巧的戴爾電腦,然後把一堆水果放在臺子上。
“這大的的釉子我一個人可吃不完,各位美麗的小姐幫幫忙好吧,我可不想揹著它們在上海大街上逛。”水果的誘惑幾乎是無敵的,當祝童用精緻的瑞士軍刀刨開一隻碩大的釉子時,酸甜的味道與晶瑩的果肉使原本安靜做作的氣氛,被輕鬆與說笑代替。
每個人都是帶著面具的演員,咱們如果懂得做個有欣賞興趣的好觀眾,別人對你的信任也就會多些。這是祝童已經死去的師父說的,前年,由於詐賭被人從上海到青島的遊輪上扔進大海,所以祝童認為他已經死了。
祝童口才不錯,那是從小練出來的;這時,他表現出些許口吃,使三個少女感到更親切些;這些小的伎倆在十年前他就掌握了,那時的祝童,理論上才十五歲。
兩隻釉子吃完,彼此已經熟悉了,列車員推著售貨車經過他們身邊時,祝童伸手拿過兩副撲克牌:“還有大半夜要過,不如打會兒牌消磨時間,我看你們現在也睡不著。”
三個女孩都說不會,不過一開始玩祝童就看出來,她們說的都是客氣話。
列車過了一站又一站,十六號車廂的旅客上下變換,有些已經扒在那裡進入夢鄉,通道那邊的一對戀人也摟抱著休息了;只他們四個依舊在打牌、說笑。
車過南京時,已經是後半夜,祝童每次停車都會下車活動腿腳,這次也不例外;與他一同下車活動的是穿素色毛衣的牌友,剛才,祝童在牌局中表現出的遲鈍收到了效果。
“你去上海乾什麼?”女孩與祝童一樣活動跺著腳問,高根鞋不適合火車旅行,她的腳有些淤腫。
“看朋友,兩年沒休假的,正好借這個機會到江南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