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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她們逃不了,就只得那暗藏血汙的深宮中活著,而想要在那裡好好活,除了登上那個位子,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沒有別的方法。
只是,她從來不知道,她當作兄長,唯一信賴並為之守護的人,會對她起了不該有的心思,甚至打算犧牲半壁江山,只為了讓她做個寡婦。
她也永生都忘不了,在她死後,他親自把她的屍身化為骨灰,然後以血為陣的禁錮,讓她徹底失去了轉世為人的機會,更是一個人在暗無天日的世間孤零零的忍受了五年的孤寂。
若說她活著時,魏燁只是她想避開卻不忍傷害的人,那如今,魏燁就是她逃之不及,從骨子裡乃至靈魂深處都還恐懼的物件。
就這樣一路跑,兩人不知不覺已經離放生池越發遠了。
最後,竟到了後山一座孤僻的禪院處,突然,季漪腳下一滑,整個人摔倒在地,連跟在她身後跑得氣喘吁吁的錦月都被她帶倒在地。
&ldo;姑娘,&ot;錦月被摔了一跤,才從方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爬起來忙去拉她。
可季漪經過方才的一摔,渾身最後的心力都似被摔了出去,心裡被她強壓下去的各種恐懼反而被帶了出來,順著錦月起了身,腿卻發軟,根本站立不穩,很快又軟跪到了下去。
&ldo;姑娘&rdo;錦月又是一聲驚呼,趕緊再次蹲下來扶她。
就這時,一聲清潤又沉靜的男聲傳了過來,&ldo;發生了何事?&rdo;
☆、獨處
姜諶允自小在老太君身邊教養長大,幾乎每次老太君來大佛寺他都會陪著,他也不信佛,對於聽惠明大師講禪也沒什麼興趣。
倒是覺得那在大佛寺後山禪院裡,守山頂上那些犯戒僧人的酒肉和尚惠悟挺有意思,每次來,老太君就由安樂侯府老夫人陪著,他則來找了惠悟喝酒。
幾盞酒過後,不勝酒力的惠悟便喝醉了,躺在軟榻上歇了,他枯坐了會兒,估摸著時辰也差不多了,便起身離開打算去正殿看看。
誰知剛出來就見到季漪再次軟跪在地上的場面。
一身衣裳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渾身血汙,滿頭雪花,頭髮也散亂開了,有幾縷被風垂著拂在臉上,顯得那肌膚越發白得透明,雙眼泛紅,眸中晶瑩閃著,唇色淺淡略帶紫色,比他上次在山洞見到的樣子還要狼狽可憐。
姜諶允不由眉心輕蹙,他知道今日她會來大佛寺,昨日老太君就說過要來見她,還特地精心挑了見面禮,只是她怎麼會出現在此處,還只有一個丫鬟跟著,他不是還了季源一批護衛,既如此寶貝他的閨女,還把他當賊一般防著,這齣了門怎麼不遣人好生護著。
季漪倉惶抬頭,就見姜諶允已經站在了她面前,一身石青色大氅,清雋熟悉的臉,狹長的雙眼,黑漆如墨,幽遠深邃,充滿睿智,又似能包容一切。
只一眼,季漪原本死死忍著的淚,瞬間就不受控制的滾落了下來,只很快她就意識到不妥,忙又低了頭,忍住了淚。
&ldo;姜大人,&rdo;
錦月見著姑娘似摔到哪兒了,正著急,不知如何是好,看到姜諶允後,就似見到了救星,沒作多想就趕緊說道,&ldo;我們,我們遇到了流氓……&rdo;
姜諶允聞言臉色微厲,也沒顧什麼男女之防,直接伸手撈起季漪架在自己手臂上,就朝身後跟著的姜於,姜寒吩咐道,&ldo;你們兩人去看看,&rdo;
說完又看向錦月,&ldo;你隨他們一起去,順便把你家姑娘的備用衣裳取一套過來,不要驚動了他人。&rdo;
姑娘出門都會帶上兩身顏色款式相近的備用衣衫,放在馬車裡,以防淋雨或弄髒衣裳不雅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