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伐無道,誅暴君”(第1/2 頁)
“所以國師的意思是,為了除邪,便可以置陛下的安危於不顧?陛下是天子,是萬乘之主,若陛下安危難保,又何來的天下永安?”
清憂笑得有些發邪,意有所指道:“季道友對亡妻果真是情深義重吶。”
季懷幽臉色瞬間變得陰寒:“還請國師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你既說那墳墓裡的是邪物,便與本官的亡妻沒有半點關係。”
“既然如此,道友為何還要百般阻攔?”
“你……”
“夠了!都給朕住嘴!”
綏元帝沉著臉呵斥一聲,兩人這才偃旗息鼓,只是交織在空中的視線仍舊充滿火藥味。
“朕已經決定好了,朕與季卿即刻回京,國師繼續前往良玉縣誅滅邪物,朕讓從溪留下協助你。”
“陛下……”
“怎麼,你要忤逆朕嗎?”
沒人敢忤逆一國之君,哪怕是身為國師的清憂。
“臣不敢,臣領旨。”
他一生修道,自詡有通天之才,可此時此刻,卻有些看不透眼前這位季首輔。
他仍是他,卻又不是他。
綏元六年十一月十六日,幽北有變,綏元帝歸京,釋出勤王令。
二十一日,葉家軍與南詔天軍交戰於萍陽,喊出了“伐無道,誅暴君”的口號。
二十六日,渝州、雲州、隨州等地自發組織的起義軍積極響應,一路北上京城,與葉家軍一起,形成了兩面夾擊之勢。
臘月十二日,昭陽天軍中最為精銳的聽風營臨陣倒戈,致使大軍敗走沅成,蕭久安率大軍直逼京都。
十五日,葉家軍與七路起義軍會合於京都郊外,合眾之數達二十萬之多,史稱“萬民圍城”。
皇城外大軍壓境,而在皇城內,一襲紫色官袍的男子手持“伐罪書”立於大殿之上。
在他身後,是身穿各色官服的文武百官。
這些人有的是懷著一腔赤忱站在這裡,有的則是被威逼利誘,不得不做出選擇。
“臣季懷幽,聯名文武百官凡三十二人,以此伐罪書彈劾陛下,一曰耽聲色,二曰害忠良,三曰信小人,四曰……凡此十宗,天下苦久。陛下君德有虧,上負蒼天,下負百姓,今我等在此,請陛下退位讓賢,以興社稷,固山河。”
“臣等請陛下退位讓賢!”
綏元帝踉蹌著從上首走下來,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陰狠的目光像是要從青年身上扒下一層皮似的。
“季懷幽,你背叛朕?你忘了你如今得到的一切都是誰給的?你忘了當初你殺了梁仲輝,像一條喪家之犬一樣待在大牢裡的時候,是誰救了你?你就是朕腳下的一條狗!你居然敢背叛朕?”
季懷幽眸光微垂,裹在紫袍下的脊背挺拔如松,語氣沉著冷靜,不卑不亢:“臣從未想過要背叛陛下,是陛下背棄了萬民。”
“閉嘴!都是藉口!別以為朕不知道你那點心思,你根本就是為了陸北依那個賤人!”
“哈哈哈……真是可笑,你身為一國首輔,就為了一個女人,連身後名都不要了!”
說不上是憤怒還是嫉妒,此刻的綏元帝只想殺光所有人。
“來人!給朕拿下!”
下一刻,身披銀甲的禁軍如潮水般湧入大殿,卻是遲遲沒有動作。
綏元帝正待發作,便看到有一人逆著光走進大殿,禁軍與文武百官自行讓開一條路。
白衣玄甲,眉眼俊秀,長劍帶血,不像是謀逆的首領,更像是衝鋒在前的白袍將軍。
“三皇兄,好久不見。”
這道聲音粗糲難聽,全然不像是眼前之人能發出來的。
“久安吶,你既然僥倖撿回了一條賤命,就該夾著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