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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錯嫌惡地往後退了退,又聽得耳邊嘈雜,人便惱了。
「安靜!」
少主當初可爭過天下第的名號,內力深厚,這聲雖然說得平靜,尋常人聽在耳卻是胸悶心慌。
眾人哪裡還敢再說?時噤若寒蟬。
二丫年紀小又離沈錯最近,身子歪就要跌在地上。
沈錯腳尖抬,輕輕頂住了她的肩膀。
「就這棉花似的身子骨,能當夥計嗎?」
王鐵柱離沈錯也不遠,聽得剛才那聲只覺耳嗡嗡作響,胸口氣血翻湧,頓生恐懼之心。
只再恐懼也沒錢來得重要,更何況做夥計的也不是他。
他心橫,壓著二丫的腦袋叫她磕頭。
「掌櫃,你別看她小,會做的事可不少。在家挑水砍柴,燒飯縫衣,只要您想叫她做的,她都能做。您儘管讓她做牛做馬,用力使喚。」
沈錯過往雖被正道人士稱作魔教人,可生平最看不慣欺辱弱小的人。
這王鐵柱而再再而三地在她面前惡待親生女兒,她早已心生厭惡。
「你家叫這麼小的孩子做這些,你做什麼?」她不知從哪兒掏出把摺扇,輕輕拍便將王鐵柱壓在二丫後腦勺上的手推開。
那把扇子玉骨緞面,銀絲鑲嵌,端得精緻珍奇。王鐵柱只覺得異香撲鼻,陣暈眩,連連後退幾步再回過神來竟不知今夕何夕。
沈錯手腕轉,用扇子架住二丫的手臂,將她抬了起來。
「總低著頭做什麼?抬起頭來說話。」
沈錯過往最討厭人家對她不敬,二最討厭人家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偏偏別人看她她又覺得他人不敬,比教主更難伺候。
二丫聽話至極,戰戰兢兢抬起頭來,目光怯怯地望著她。
沈錯不知想起了什麼,皺著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了些,話語也輕柔了不少。
「你剛才求我,那我問你,這算是你的要求嗎?」
二丫睜大眼睛,似是呆了下,好會兒才猶豫著點了點頭。
沈錯終於露出了點兒笑意:「那好,我就收下你。」
村民們沒想到王鐵柱這苦肉計竟真的生了效,時又是懊悔又是妒羨,紛紛抗議起來。
沈錯哪裡容得了別人置喙自己的決定?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我招誰當夥計與你們何干?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們說話?」
她雖只是孤身人,但穿著打扮非富即貴,村民們窮不與富鬥,富不與官斗的思想根深蒂固,自然不敢拿她怎麼樣。
再加上沈錯氣勢駭人,方才又露了手,哪裡還有人敢出頭?
沈錯見眾人不敢再出聲,臉色稍稍好看了些,懶聲道:「散了吧,都聚在村口成何體統。」
村民原是為利而來,如今既然已被他人得利,自然沒有什麼理由再留下去。
只這王鐵柱原本就是村裡最不受待見的無賴潑皮,沈錯又是這番態度,算是徹底惹了眾怒。
沈錯的惡名暫且不提,她收了這二丫作夥計,當即便要簽份包工契式。
契式由官府統發放,只需填寫部分內容,而後簽字畫押便可,屆時若有糾紛也需交由官府裁定。
沈錯本就有招人的打算,自然早就準備好。
王鐵柱抓著二丫站在旁,見沈錯慢條斯理地拿出契式,看也不看便忙不迭地催著女兒畫押。
「且慢……」沈錯猶不相信二丫識字,起了考校捉弄的心思,「你不是說她識字嗎?讓她把自己的名字寫下。」
「這……」
王鐵柱面露為難,辯解道:「沈掌櫃,我這女兒識是識得幾個字,只是不會寫……」
沈錯尤其討厭說謊的人,冷哼了聲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