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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37,還是18，都是他看著長大的，雖然過程滿滿的都是黑暗，但他依然傾注了感情。

他以為一切都能按自己設計的計劃和步驟進行下去，控制，被控制，距離最後的成功只差一步。

而37的失控幾乎讓他這些年來的心血全部白費，一旦37不再只是無條件服從，就意味著失敗，失控了的37無論對研究所還是對18，都是巨大的威脅。

毀掉37是他不願意做的事，如果有選擇……但是他沒有選擇，現在研究已經被迫中斷，37的心裡滿滿的全是對18的憤怒和排斥，而一向順從的18情緒已經受到影響。

如果不毀掉37，他的努力最終會全部化為泡影。

18揚起手時，崔逸閉上了眼睛。

如果37此時此刻能窺探他的內心，也許看到的是一片混亂。

&ldo;聽話，&rdo;他輕輕揉了揉王鉞的頭髮，&ldo;我們回去，你還是我最好的……&rdo;

&ldo;藝術品嗎？&rdo;王鉞閉著眼睛笑了笑。

18悄無聲息地狠狠一揮手，靜謐得幾近凝固的空氣中突然浮現出無數黑色的小點，細如針尖。

這些密密麻麻的黑點在瞬間被拉長，再聚集，在空中短暫停頓之後，如同滿弓離弦的箭束，劃出一劃黑色的弧線對著王鉞後頸的位置射了出去。

&ldo;可惜，&rdo;王鉞突然閉開眼睛，右手打了個響指，已經距離他後頸只有兩寸的黑色箭束像是被一堵無形的牆擋住了，猛地停在了空中，&ldo;不是唯一的。&rdo;

&ldo;37……&rdo;崔逸的手從他身上滑了下去，身體慢慢地向後，靠在了車上，他笑了笑，臉色有些蒼白，絕望和難以言表的失落寫在眼神裡，&ldo;你還是……&rdo;

崔逸的話沒有說完，取而代之的是帶著痛苦的粗重喘息。

王鉞的手臂已經完全沒入了他的身體。

&ldo;我不管什麼研究，我不管什麼藝術品，我要的只是唯一，我扛下所有痛苦和折磨要的只是唯一……如果不是，&rdo;王鉞貼近他耳邊，淚水從眼角大顆地滑下，聲音裡帶著絕望的顫抖，&ldo;那就算了，我已經……沒有存在的意義。&rdo;

崔逸吃力地抬起手，在他臉上輕輕摸了一下，已經沒辦法再發出聲音，只是動了動嘴唇：&ldo;對不起。&rdo;

&ldo;再見，崔醫生。&rdo;王鉞說完抽出了自己手。

崔逸慢慢滑坐到地上，眼睛漸漸變得無神。

血從他胸口噴射而出，染紅了王鉞身上的衣服。

&ldo;不要‐‐&rdo;18聲嘶力竭地吼了一聲，費力地想要站起來，但沒有成功。

他咬牙用力揮了一下胳膊，黑色的小點再次出現在空氣裡。

但沒等這些小黑點聚集在一起，王鉞轉過了身。

隨著他的轉身，小黑點突然聚集在了一起，變成了一團黑霧撲向了18。

但就在黑霧要撲到18臉上時，王鉞的身體突然僵了僵，慢慢地低下頭跪在了地上，手撐著地。

黑霧漸漸消失在空氣裡。

&ldo;哥哥……&rdo;18看著他，很長時間之後很輕地叫了一聲。

王鉞沒有說話，往他身邊靠近了一些。

身後的黑色suv在這時發動了，開始快速往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