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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元菱先躲開已經太晚，為了顯得不那麼刻意，她只能直直撞進對方眸中一汪清泉。

本以為顧其姝要開口說些什麼，但她只是稍微調整了一個姿勢，好以整暇凝望著她，像在欣賞一幅難以讀懂的畫。

曲元菱只好主動開口：「發布會已經結束，少將如果有別的安排，我可以先派人送您離開。」

顧其姝朝她靠近：「用完了就直接丟開嗎？姐姐好狠的心。」

曲元菱下意識後撤一步，但回過神來，又覺得這個動作實在沒有依據。

但她想彌補已經來不及了，顧其姝走到她旁邊，詢問：「為什麼要後退？」

曲元菱愣了一秒，她自己便笑著給出猜測：「是不是怕我又要親你？」

「沒有。」曲元菱面無表情回復。

她將後退的左腿收回，上半身卻不由自主又挺直了點，稍稍後仰拉開與顧其姝之間的距離。

顧其姝緊跟著逼近，絲毫不給她躲閃的機會，又問：「我在想，今天這個……不會是姐姐的初吻吧？」

曲元菱呼吸一窒。

她鼻尖都是屬於顧其姝的蜜甜香。顧其姝的資訊素對她而言，像是某種沾了毒素的甜點。沉溺其中，她雖然睡得好，但每時每刻都要為抑制劑的事情煩惱。

而多打抑制劑，意味著失眠和頭疼的情況加劇，她又更想靠近顧其姝。

這一切，彷彿陷入一個無解的惡性迴圈。

理智回籠的時候，她偏開頭，淡淡道：「不是。」

顧其姝倒沒有多驚訝——

她其實已經預料到這個答案，所以根本談不上失望，說這句話，只是想逗一逗曲元菱。畢竟，怎麼可能有oga到了39歲，還沒受過其他alpha資訊素的撫慰呢？

她並不介意這個，只能怪自己生得太晚。

但剛一垂眸，卻聽到曲元菱又道：「上次我在車上睡覺……你不是……」

顧其姝愣了一下。

她反應了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麼提起初吻，曲元菱要說起上次的事情。但很快，一個奇特的猜想浮現在她腦海。

她歪著頭，壓抑著發啞的嗓音，故作調侃道：「上次在車上？姐姐是說我給你講《睡美人》那一次嗎？」

曲元菱梗著脖子，點點頭。

顧其姝目光裡全是愉悅：「呀……那一次啊？」

她吐吐舌頭：「我是說著玩的。」

曲元菱不由瞪大眼睛。

顧其姝趁勝追擊，故意彎下腰去捕捉她的神態：「姐姐不會當真了吧？姐姐把我想成哪種人了？趁你睡覺的時候偷香……唔，我可做不出那種事。」

曲元菱說不出話：「你，你……」

她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為這種玩笑生氣，但此時顧其姝故意俯低身體，從下方與她對視，明顯是故意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可憐又乖巧的形象。曲元菱心中一點火氣都冒不出來，甚至想對著她來一句「沒關係」。

顧其姝見狀，知道自己得逞，又伸出舌頭舔了舔唇瓣：「所以說，姐姐其實在那個時候，就期待我親你了，對不對？」

曲元菱思考了兩秒，回過神來才發現這種非黑即白的問題，光是考慮就是預設。

她立刻收回思緒，乾巴巴說出兩個字：「不是。」

顧其姝卻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笑著重新站直。

她想到剛才的話題，開口問：「所以……如果上次車上的事情不作數，剛才……真的是姐姐的初吻？」

曲元菱面上紅艷欲滴，恨不得立刻消失在對方眼前。

隨著她沉默的時間越長，顧其姝眸色越發幽深——她隱約有種預感，曲元菱身上的寶藏，比她想像的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