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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本金減少?
什麼額利息?
什麼六個半月?
明明全是中文,標準的普通話,梅瑰卻一個字都聽不懂。
而且,這些東西,老闆完全沒提過。
她不解地瞅向傅星樊身邊的人,丫竟心虛地撇開了視線。
咯噔。
她心裡頓感不妙。
「還有,一年到期未歸還本金,利息翻倍。」傅星樊斜乜著身邊人,話裡帶了幾分譏誚,「是不是呀,周老闆。」
「哎喲喂,在您面前,我哪裡敢稱老闆。」姓周的腆著臉拍馬屁。
「老闆,你可沒說一年到期歸還本金。」梅瑰有些急了。
「我沒說嗎?」姓周的拍拍額頭,裝傻充愣,「嘖嘖嘖,瞧我這記性。」
丫絕對是故意的,梅瑰忍著怒氣問:「現在利息是多少?」
「那個……我算算啊……」姓周的眼神飄忽,支支吾吾,磨蹭半天也說不出個實數。
「年利率從24變成了443。」傅星樊好心提醒,「除非每週出賽,否則到死也還不完。」
什麼!?
梅瑰驚呆了。
她不可思議地看向老闆,他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甚至恨不得把頭低到地上。
這證明,傅星樊沒有說謊。
她被騙了。
她真的是傻瓜。
她以為咬牙堅持十年,就能獲得真正的自由。
那時,她才二十二歲,還很年輕,還有資本,還能擁有重新追逐夢想和自我的權利。
殊不知,那只是一個陷阱,只是一個漩渦,一旦踩進去,便再也爬不出來了。
每週一賽?
開什麼玩笑!
目前這種強度,她已經感到非常吃力了。
輕鬆ko,全身而退的比賽少之又少。
之前那場,雙方打滿三局,才分出勝負。
回到家,整個人都散架了,那身傷,足足養了兩個月。
這下好了。
之前三年,所有努力都白費了。
後面七年,也毫無指望。
不。
是未來數十年,也一併失去了奮鬥的目標和動力。
呵……
想到這裡,梅瑰忽然笑了。
不是笑自己笨,而是覺得自己很可笑。
攤上無良父母也就算了。
好不容易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結果對方是披著羊皮的狼,只想把她榨乾。
萬惡的資本家,萬惡的奸商。
左右她的命運,把她耍得團團轉,很好玩嗎?
梅瑰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黑暗中,她腦海里不期然地浮現出一個紅酒瓶,裡面只剩半瓶酒,酒的顏色和血一樣。
此刻,那酒瓶正在老闆桌上擺著。
以她的速度和爆發力,抄起瓶子砸人,相信腦滿腸肥的坑爹老闆應該無法躲開。
瓶碎、酒灑、腦袋開花,一定爽爆了。
呼……呼……呼……
連續做了幾次深呼吸,梅瑰睜開眼睛,模仿傅星樊的語氣:「你開個價。」
傅星樊:「???」
發洩一時爽,事後火葬場,在腦內過了把癮,怒火去了大半,冷靜下來,梅瑰心平氣和地說:「你付了多少錢,打個欠條,我好還給你。」
傅星樊撐著下巴的手往旁邊一歪,臉險些磕到桌子上:「你說什麼!?」
「我不想欠你人情。」
「是我還你人情。」
「舉手之勞,不用還。」
「不行。」
「我有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