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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我變成這樣你還能認出我來,上次我與阿榮擦肩而過,聽他喊我大人,實在是有些好笑。」裴雲舒語氣熟稔,對他露出一個笑容。
阿馮卻是百感交集:「我早知道沈延大人新收了弟子,沒想到竟是你,若非見你穿著這身衣服,我也不敢相信。」
「別說你,我自己都覺得不可置信。」
「你的變化實在太大,如果你不自己承認的話,我實在不敢上前相認。」阿馮感慨。
裴雲舒瞟了一眼他腳邊的靈泉,問道:「你怎麼會來做這活?」
阿馮沉默了,半晌之後才緩緩道:「你離開後,阿榮一直都念著你,他如今得了方長老賞識,蒐集了不少書籍,就等著有朝一日你回來時,拿到你面前來邀功。」
裴雲舒苦澀道:「沒能第一時間來找你們,是我的錯。」
「不,雖不知你有何機遇,但見你如今過得好,我與阿榮都只會為你高興。」阿馮抬頭看他,微微一笑,「晚上我帶阿榮過來,你如今變化這般大,嚇他一嚇也挺有意思的。」
裴雲舒聞言,也不再追問,只笑道:「好,晚上我會再過來,回見。」
阿馮點點頭,提著靈泉向山下走去。
夏暄本想著他們故友相見,必然有很多話要談,故而並沒有現身,只是在附近閒逛,回來之後,發現裴雲舒的表情並不像是與舊友久別重逢後的喜悅,反倒是有什麼不能決斷的事情,一直皺著眉頭。
「你怎麼了?」夏暄好奇地問,「那個女人和你朋友到底是什麼關係?」
裴雲舒看她:「怎麼這麼問?」
夏暄撇撇嘴:「若是你朋友心儀那個女人,你還是勸他們分開吧!」
「怎麼說?」
夏暄晃晃頭:「我也是女人啊,哭得真心還是假意是聽得出來的,那女人把戲玩得精明,可惜你朋友看起來愣愣的,只怕鬥不過人家。」
裴雲舒就沒有再說話,夏暄見他臉色不太好看,也就沒有再問,只是暗下決心,有時間一定要去打探一下這樁八卦,這些門派里人人忙著修仙,對於這種狗血的年度大戲,實在是可遇不可求。
裴雲舒這一日就再沒離開過持身樓,只是在晚上的時候,一個人去了青須崖。
如今已是闇月,深紫色的月亮掛在半空中,將整個青須崖都顯得鬼氣森森,裴雲舒如今已是修煉到鍛魂決第三層,他手指微動,指尖長出一條細細的黑色藤蔓,隨著他靈氣催動,這藤蔓越長越長,直直地攀附在青須崖的崖頂,藤蔓雖細,卻是十分堅韌,裴雲舒輕輕一拉,就順著藤蔓躍到了崖頂。到了崖頂之後,他也並沒有收起藤蔓,而是任由它長出許多細小的枝須,直至將一面山崖都緊緊依附住,這才鬆開手指,任由它「刺溜」一下鑽進地底,遠遠看去,完全無法發現任何不同。
做完這一切,裴雲舒才隨意坐下,等著阿馮與阿榮的到來。
這種黑色的藤蔓名叫鬼手,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良善的靈植。事實上,裴雲舒在蒼雲小札中看到這種靈植之時,並沒有太大把握能夠培育出來。與一般修者培育靈植不同,因為修煉鍛魂決的緣故,裴雲舒能夠感知靈植生長的規則,並且能加速這一規則,由靈植本身去吸收靈氣,因而他培育靈植並不看這靈植生長的環境或是別的因素,而只關注於這靈植內部的規則。
裴雲舒初初接觸鬼手,就被裡頭靈氣珠子那怪異至極的排列方式給驚到了,他培育多種靈植,第一次見到這種絲狀的靈氣珠子,且還有侵蝕的能力,裴雲舒的魂絲就險些被侵蝕,最後狼狽地退了出來,然而幾天之後,他就找到了解決的辦法,不僅順利地培育出鬼手,還將鍛魂決突破到了第三層,讓夏暄酸酸地感慨了半天,三年突破第二層,誰想到突破第三層只用了三個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