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拍賣會（三）(第2/2 頁)

收回，轉頭看向雲曄，道：“雲帝和張若塵交過手，怎麼看待他今日之舉？”

“按理說，張若塵即使擊敗了摩羅戰帝，也不應該將他的戰兵送到拍賣臺上。此舉，無疑是徹底得罪死了摩羅家族。”

雲曄幽幽地看著般若，道：“你這可是明知故問啊？”

般若不動聲色，不為雲曄不留情面的話語干擾：“我雖已經猜出了張若塵的打算，卻也想聽聽雲帝高見。”

般若眸光似水，換做如無疆、源魔等，早已為之心動，不忍拒美人意。

但，可惜，她面對的是雲曄。

雲曄對他不感性趣的女子，心腸有多硬，白芷深有體會。

昔日二人遊歷之時，曾於一墟界遇一美人。其人之美，連白芷這等擁有傾世容顏的美女都不由得為之心動，但云曄只因對方利用他做擋箭牌，打發一個狂熱的追求者，雲曄便對那美人失去了性趣，不顧對方那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哀求，將其連那追求者一同拍成了肉泥。

事後，白芷曾問雲曄，為何要殺那女子？因為利用了他嗎？

雲曄回答，他討厭別人把他當成蠢貨，尤其是自以為是的女人。

白芷此時，從雲曄的余光中就再次看到了這種眼神。

雲曄目光從般若身上移開，看向前方：“諸神想讓張若塵作刀，磨礪地獄界的年輕一代。張若塵現在做的一切，都是諸神希望看到的。”

“於摩羅戰帝而言，今日之辱，亦是對他心境的一種磨礪。若能知恥而後勇，未嘗不是好事。”

“他在武鬥臺上敗給張若塵，敗在輕狂大意。這也是許多地獄界修士的通病。”

“當然，摩羅戰帝用張若塵紅顏知己的下落來威脅張若塵，張若塵如此羞辱他，甚至羞辱摩羅家族，未必沒有報復的因素在裡面。”

“若般若你詳細瞭解過張若塵的生平，便可知，張若塵自修行以來，雖風光無限，敗盡仇敵，但他被至愛之人背叛過，被崑崙界不公地對待過，被天堂界派系打壓過，曾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師兄、師姐、朋友……，在自己面前死去而無能為力。”

“一路走來，張若塵固然境界進步飛速，但心魔，卻也根植內心。”

“如今，張若塵因為救女而不得不與他曾經最厭惡的地獄界為伍。這會讓他痛苦、讓他煎熬，他在功德戰場上殺得無數地獄界修士聞風喪膽，卻不得不背上叛徒的罵名。”

“他會痛苦。而身在地獄，諸神欲以他為刀，磨礪地獄界修士。張若塵又何嘗不是以諸強敵為刀，來磨礪他自己呢？光明正大的殺人，殺曾經乃至現在都無比痛恨卻又不得不與之為伍的人，還有比這更痛快的事嗎？”

“張若塵今日羞辱、樹敵摩羅家族之舉，只是他在遵從自己的內心，自己內心最深層的，作為一個不死血族的嗜血的渴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