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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式登門前,先讓人送去一份別緻的小禮物和表達謝意的親筆信,會比較好。
剛巧,趙無恤正好帶了一樣有趣的玩意。
讓別院裡伺候的幾名豎人女婢照看著趙廣德,無恤則讓虞喜去將輜車裡那副自制的“象戲”取來。
棋子由橡木雕琢而成,黑紅色的漆篆刻文字,棋盤還帶著木頭的清香,上面用墨線劃了不少方格直線,因為是新做的,所以還算能拿得出手。
這時代,圍棋又被稱為弈棋,還在發展中,黑白子沒那麼多,玩的時候還會用到骨篩,沒有後世那樣高雅和脫俗,士大夫們反倒更愛玩六博和投壺一些。
而這象戲,本來應該到戰國時才出現,可比那些玩法有意思多了,且暗含兩軍戰陣對壘之意。無恤聽樂符離說,張孟談好讀《司馬法》等古兵書,應該會喜歡,也算投其所好了。
趙無恤還就著宮燈,親手在簡牘上寫了封信,順便附上了這東西的玩法和內涵,聊表謝意,說明等禁足思過是期限結束,再親自登門拜訪。
經過半年苦練,他的篆字,現在已經基本拿得出手了,但也說不上好,奈何專業代筆的計吏僑、成巫都不在,只能靠自己。何況,親筆寫,更能體現他的誠意。
差虞喜將信匣連同禮物送去張氏府邸後,趙無恤感覺自己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身上的傷口又癢又痛,也無法驅散他的睡意,索性趴在案几上打起盹來。
他夢到自己被包圍在一個孤獨的城池中,到處都是寒光閃閃的劍戈兵刃:陰險的中行黑肱、暴虐的範禾、扮豬吃虎的魏駒、謙謙君子般的韓虎,還有看不清臉的“知伯”,舉世皆敵。唯獨的朋友趙廣德,卻為了讓無恤順利突圍,而被亂箭射死在眼前。
無恤咬緊牙關,噩夢連連,想醒也醒不來,直到一個女婢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踢翻了宮燈,才終於吵醒了他。
那女婢,正是之前他安排照料趙廣德的人。
此時屋外的天色已經微微發亮,想起夢中的情形,趙無恤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暗道不妙。
他雙手重重拍在案几上,起身朝那渾身戰戰的女婢問道:“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吾堂弟他……”
……
中軍將範府與趙氏同處於官署區,但卻在另一個里閭中,相隔不過千步距離。
範禾今晨算是倒了血黴,被趙無恤空拳將臉打得開花,雖然纏了帛帶,但看上去仍然頗為慘烈。府內的豎寺女婢們知道這位君子的暴虐脾性,都怯懦不敢說話,生怕惹怒了他,便被投進獸欄喂熊。
範禾的確正在火頭上,他一回到家,就讓範氏族兵找來繩子,將那個為了不讓範禾拔劍殺人,而抱著吳式長劍“獬豸”(xiezhi)跑掉的小宗子弟劉處父吊了起來。
“叛族之人!那時只要你將劍遞過來,我便可以把那卑鄙的趙氏庶子當場擊殺!”
劉氏,出自範氏祖先御龍氏劉累,是範氏小宗,但血緣相隔有些遠。劉處父也是因為年輕穩重,而被範鞅、範吉射看中,得以成為範禾的伴讀輔佐,順便當他的劍侍。
他被反手捆綁,吊在一棵歪脖子梨樹上,這會抿著嘴,也不反駁,只是逆來順受。當委質效忠後,理論上,他的性命便屬於範禾隨意支配了。
而劉處父委質的小君上,正怒氣衝衝地,想要用蘸水的鞭子抽他一頓。但範禾因為眼睛腫了一隻的緣故,一鞭子抽過去,居然打偏了,鞭梢抽到了伺候在旁那個豎人身上,那豎人痛得跳腳,卻只得忍著,不敢聲張。
範禾更是氣惱,再度揚鞭,卻從後面被人拿住了手腕。
“誰敢阻攔本君子!”
“阿禾,還不住手!”
範禾回過頭,只見說話的人劍眉英武,面容俊秀,卻是和他長得幾乎一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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