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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句，石野村的面目在一瞬間平和下來，好像剛才咬牙切齒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把因為追趕而凌亂的衣裳理了理，平靜地說：&ldo;知道了。&rdo;可他雖然這樣說這，還是對雪佛蘭消失的方向看了一會才隨司機回到車邊。

司機一聲也不敢再哼，趕在石野村面前將車門拉開，等石野村上車之後，再回到駕駛座，習慣性地伸手調了調後視鏡，後視鏡裡石野村摘下眼鏡，正慢慢地用手帕慢慢地擦，看起來平靜得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司機透出一口氣，將車子開往國際飯店。

國際飯店的門房是包著紅頭巾的印度人，絡腮鬍子，赤紅臉膛，抬頭挺胸地站在門前，看著一輛雪佛蘭在門前停下，立刻過來拉開車門。

從車上以前一回下來兩個小姑娘，前頭那個十八玖歲，鵝蛋身材高挑，身上一件黑色貂皮中長大衣，皮毛油亮；另一個眉眼秀美，皮子雪白，穿件黑白格子呢大衣，看上去年紀小了些。印度人在國際飯店做久了，也練出了一雙利眼，只看這兩個小姑娘的打扮就知道有些身份，立刻彎了腰，客客氣氣地用生硬的國語說：&ldo;兩位小姐下午好。&rdo;

顧玉笙摸出小費往印度人手上一遞，回頭就挽住林嫮生往國際飯店走：&ldo;嫮生，國際飯店的咖啡煮得老嶄的，我大哥最喜歡這裡的清咖了。嫮生，我要是沒記錯，你也喜歡清咖配奶油蛋糕，幫我大哥一樣。&rdo;

因為國際飯店是旋轉門，顧玉笙不得不放開林嫮生，又怕她調頭走掉，還回頭笑說：&ldo;嫮生呀，又勿是叫儂請客，儂走介慢做啥，不會是想偷偷跑特伐。&rdo;林嫮生總覺得顧玉笙今天的表現有些彆扭倒是真想回去的，叫顧玉笙這麼一說破，反而不好意思只能跟了上來。一進大門顧玉笙連忙又挽住林嫮生，拉了她往咖啡廳走。

這個時候才吃過中飯不久，下午茶的時間還沒有到，所以咖啡廳裡的人人不多，所以侍應一看見林嫮生和顧玉笙兩個穿得山青水綠的小姐，立刻迎了上來堆了滿臉的笑：&ldo;小姐，下午好。請問幾位？&rdo;就要把她們往咖啡座引。

顧玉笙左右一看，找不到顧墨笙，微微揚起下頜問：&ldo;顧墨笙顧先生坐在哪兒？&rdo;侍應聽見顧墨笙名字，眼光在兩人身上轉了轉，態度倒是更恭敬起來，微微欠身：&ldo;兩位小姐請跟我來。&rdo;

顧玉笙拉著林嫮生就跟侍應走，一邊還問：&ldo;我大哥是幾時到的？&rdo;侍應回答：&ldo;顧小姐，顧先生也是才到。&rdo;聽到這句，林嫮生就壓低了聲音問顧玉笙：&ldo;不是說儂請我喝咖啡嗎？找儂哥哥做啥？&rdo;顧玉笙眼珠子一動，臉上就笑了：&ldo;哎呀，我本來也不曉得他在的，剛才看見他的車了。既然他在，竹槓不敲白不敲呀。&rdo;林嫮生想起顧玉笙一路上不斷地說些顧墨笙的軼事，腳下不由遲疑起來，可顧玉笙不管不顧地拖著她往前走，不一會已走到了顧墨笙桌前，侍應彎了腰：&ldo;顧先生，打擾了。這兩位小姐說是您妹妹。&rdo;

顧墨笙抬起頭先看見一張雪白麵孔，一雙眼睛在光線昏暗的咖啡廳裡也閃著寶光，不是林嫮生是哪個，立刻站了起來：&ldo;嫮生？&rdo;

看見顧墨笙像完全沒看見顧玉笙一樣，林嫮生多少有些尷尬：&ldo;顧大哥，我是和玉笙一起來的。&rdo;一面扯了扯顧玉笙的衣袖，顧玉笙叫林嫮生一扯，只能上前叫了聲：&rdo;大哥。&rdo;顧墨笙這才看見穿著黑貂皮大衣幾乎湮沒在咖啡廳背景裡的顧玉笙，將她打量了眼，臉上冷淡下來：&ldo;我還要談生意，你們自己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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