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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公司的實力，還有個上海警備區司令的顧雲飛豎在那裡，更加得罪不起。所以侍應回答得及其爽快：&ldo;石先生是同兩個男人一起來的，還帶了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姐，大概是有了小姐的關係，就沒留女侍應在裡面。&rdo;

顧墨笙聽了侍應這幾句話就拍了拍侍應的肩膀，從口袋裡摸了塊大洋拋給他：這個人看起來年紀不大，倒是會講話，&ldo;打扮得花枝招展&rdo;幾乎就點出了石野村和那兩個男人帶來的小姐的身份不會太高，不是交際花就是舞小姐。而沒留女侍應在裡面照顧，就是講石野村同那兩個男人講的話不太適合被人聽見。說不適合被人聽見的話的時候還要帶風塵女子，再聯絡到石野村的身份，估計那兩個男人是東洋人。

因為現在兩/國/關/系正是緊張的時候，而顧墨笙的爸爸是上海警備區司令，看見石野村和東洋人聯絡，顧墨笙自然上了心，所以進門的時候轉頭朝石野村的包廂看了眼，偏偏在這個時候，石野村的包廂門一開，探出來一個男人的頭。酒店走廊上燈光昏暗，看不清那男人的長相，可是細眼榻鼻，果然是東洋人的長相。

這個東洋人也朝顧墨笙看過來，看見顧墨笙看他，倒是還笑了笑，點了點，算是打過招呼，就退了回去。

顧墨笙搭在門把上的手停頓了下，按下門把手開啟看包廂門，門開啟的同時，顧墨笙面孔上就恢復了平靜，甚至還有一點點笑容，走到自家位置上坐下，向林嫮生講：&ldo;石先生路過這裡，打聲招呼而已，沒事的。&rdo;又問章麗娟：&ldo;伯母看好點什麼菜了嗎？這裡的紅燒大蝦可以試一試，油爆白鱔段雖然沒綠波廊的響油鱔絲好，也過得去。&rdo;

紅燒大明蝦和油爆白鱔段都是林嫮生喜歡吃的，所以正在喝茶的林開愚正聽見顧墨笙這句話就朝他看了眼，顧墨笙察覺到林開愚的眼光，也朝林開愚看過來：&ldo;伯父是試試這裡十五年陳的花雕還是試試這裡的y？&rdo;

林開愚平時也喜歡喝點酒，酒量也過得去，不管中國的花雕和法國的y都來得幾杯，顧墨笙既然這麼開口了，再加上剛才他曉得林嫮生喜歡吃的菜式，顯而易見是下過功夫的，給他通情報的，除了顧玉笙，不做第二人想。

所以林開愚笑著放下茶杯：&ldo;不用了，還是喝茶吧。喝茶清醒一點。&rdo;這話怎麼聽都是話裡帶點刺的，就是老練如顧墨笙面孔上也有點紅：&ldo;伯父說笑了。&rdo;林開愚笑一笑，又問顧墨笙：&ldo;這裡還有什特色菜，你再推薦幾個。&rdo;

顧墨笙是多麼精明的人，聽見林開愚的話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倒是大方，又講了幾道菜，有的是章麗娟愛吃的，也有幾道菜算是金門大酒店的看家菜。顧墨笙還特地推薦了用料講究，火候十足的金門佛跳牆。林開愚聽了就笑著講：&ldo;我們也難得到這裡，既然墨笙推薦，就照墨笙的意思。太太，嫮生你們看怎麼樣？&rdo;後頭一句問的是章麗娟，章麗娟在外頭絕對是給林開愚面子的，自然點頭。

顧玉笙聽了選單就同顧墨笙講：&ldo;大哥，再點份清炒蟹米分好不好，嫮生喜歡，我也喜歡的。&rdo;林嫮生連忙去拉顧玉笙袖子，可顧墨笙已經叫過女侍應把清炒蟹米分點了下去，笑著同顧玉笙講：&ldo;你這孩子，你自己喜歡吃就不要拖嫮生下水了，一份蟹米分大哥還能不給你嗎？&rdo;

顧墨笙這句話一講，林嫮生就鬆了口氣，瞟了顧玉笙一眼，顧玉笙吐了吐舌頭，曉得自家把林嫮生推出來的話又叫顧墨笙不滿意了，所以下來吃飯的時候，格外地殷勤活潑，就是不喜歡她把林嫮生的喜好推到顧墨笙面前的章麗娟也叫她哄得面色活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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