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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的眸子暗了下去:「……她雖不能親手給本宮下紅花,她身邊的人卻可以。」
「那些人死之前,賢妃娘娘難道沒有問過?」
「大膽!」
李昭昭被她呵斥地一抖,卻沒有閃避,眼神仍直視著賢妃。良久,後者僵硬地佇立著,手指顫抖,喃喃道:「這不對,不是……」
她忽然想起了什麼,抬頭問:「你今日為何來此?」
「不是娘娘約我來這裡的嗎?」李昭昭疑惑道。
賢妃眼神鋒利,卻不是對著李昭昭:「我只約了宣嬪一人。」
李昭昭正要開口,卻見黑煙從窗戶中鑽出,火光鋪天蓋地而來。幸好這時,羽林衛已經從西閣樓外部爬到了二樓,剛將□□搭好。然而那窄梯一次只可承受一人。
賢妃拎起她:「你先走。」
李昭昭卻固執起來:「賢妃娘娘先走。」
「現在不是教你謙讓的時候。」賢妃冷聲道。
「娘娘若不快點下去,宣嬪說不準就已經逃跑了。」賢妃聞言,知是李昭昭故意激她,而火勢洶湧,已容不下她們二人僵持。她看了李昭昭一眼,沒說什麼,就攀著□□往下去了。
李昭昭蹲在簷邊,不敢靠得太遠,也不敢太近。煙塵鑽入鼻子裡,眼睛痛耳朵痛喉嚨痛哪裡都痛。她不住地咳嗽起來,淚水被嗆得模糊了雙眼。
直到聽到羽林衛的示意聲,她才盡力壓下不適,大著膽子往下爬去。她剛將腳落在□□上,三樓就已經完全成為了火海,連簷角都燃著火星。火勢蔓延得太快了,容不得她休息片刻,二樓也危在旦夕。她的鎏金鞋踩在木架子上,發出嘎吱一聲,衣裙偶爾刮蹭纏繞,越急越摘不下來。
煙霧鑽入了鼻腔,她力氣漸漸被耗盡,腦袋也昏昏沉沉的,手不自覺就要鬆開。
「殿下,別鬆手!」一個清越的聲音如利刃,破開了濃煙,在李昭昭的腦海中碰撞出了清脆的迴響。
是莊離。
李昭昭下意識地循著殘存的清醒。好像那個聲音在下方等她,心裡的不安也少了許多。得快一點,她想,夜色這麼深,他該不會怕黑吧。她不再去數還有多少步才能抵達□□的最下方,只是扶著被燻得滾燙的橫木,一步穩了,再踩下一步。
直到,右腳踩空了。
她沒有直接墜下去,而是被一隻手穩穩地扶住了,熟悉的氣息在火光中如一汪清泉。
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道:「昭昭,別怕。」
那人瞧了瞧她的手,嬌嫩的面板被燙得紅了,還起了幾個水泡。李昭昭顧不上這些,只看到從莊離身後洶湧的火勢。她喉嚨疼著,說不出一個字。只能聽到莊離問她:「你相信我嗎?」
李昭昭還沒點頭,腳下就已空了。她下意識地摟住了那人的肩膀,低著頭,看見霜青色的衣角黑了一塊兒。「轟——」地一聲,瓦簷在身後坍下,被刺目的紅光吞噬了去。
腳尖剛點地,,扶著她的手就鬆開了。莊離退開了幾步,貴妃和淑妃趕忙上前接住李昭昭,扶著她去一旁給太醫檢查。不遠處,賢妃看著她,好似終於鬆了一口氣。
李榕哭花了臉,抓著李昭昭的衣袖就往臉上擦淚珠子,被李昭昭虛虛阻了一下。她虛弱的聲音傳來:「別……髒。」
李榕不管不顧地傻笑,那面頰上果然留下了一個黑印子。李岱不知從哪兒提了桶水來,打濕了帕子遞給貴妃,再由貴妃親自給李昭昭擦臉。那水濕冷,抹在臉上一陣冰涼。她的衣服發燙,而先前被扶住的後腰更燙。
她抬眼望去,卻只見那霜青色的身影已然走遠了。衣角都被燻黑了,她模模糊糊地再次想到。
還沒等李昭昭緩過來,列隊整齊的羽林軍就來帶走了賢妃,為首的卓公公沒有了往日裡